“岑中堂呢？”善耆又把皮球踢给了岑春煊，“您是主理，这事如果您不点头，我们都不能办；您如果点了头，我决无二话！”
以是陈启泰本人亦是风雨飘摇、自顾不暇，想靠他去查办橡皮股票一案，恐怕心不足而力不敷。
所谓歪门正道载泽天然明白有所指向，不过是奕劻拉拢御史，袁世凯令人分解岑春煊与康、梁合影照一节。一听这事，岑春煊一下子便被震惊了——是呀，君子当然好，可小人也离不开，特别是像赵秉钧如许有本事的小人还真不成或缺。
“智庵，明日我便奏明皇上委任你为钦差副使，全权查办江苏巡抚、藩司与上海道的牛皮官司，经费你不消担忧。方才查了盛宣怀，大笔银子还压在手上，只要泽公行个便利就行。”
“中堂既然如此豪放，我们民政部定然尽力以赴。”善耆意味深长地对赵秉钧说道，“智庵，泽公和岑中堂这么正视你，将来你前程不成限量，可不能令他们绝望。”
“这倒不错，只是这查处体例？”善耆有些难堪，“一时真想不出来。”
“这体例……”载泽咬咬牙，“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依我看，狠是狠了点，不过就如王爷所说，咱犯不着和洋鬼子讲仁义品德，尽管甚么有效做甚么，甚么管用行甚么。”
“这体例，仿佛……？”岑春煊在豪情上有些难以接管。
“对度支部也是严峻打击。”载泽在旁帮腔，“我和岑中堂思来想去，总感觉驴技穷，不得不请王爷想个别例。”
赵秉钧大喜过望，有了肃亲王的保荐，现在又能帮上载泽和岑春煊的忙，如果大功胜利，好处必定少不了本身。
岑春煊起首挑明来意，将上海橡皮股票之事前后论述了一遍，说道：“王爷，此事不办，将来变成大变，你我皆难逃其咎。”
“王爷，两位大人。卑职倒是想了一个别例，但比较阴损，恐怕……”
“妙！饰词已经有了。”岑春大笑，“本来还为如何找说法回上海查办橡皮股票案烦心，如此一来便驰名正言顺的借口。明日我便上奏，让皇上把这差事派给我，明查陈、蔡、瑞胶葛，暗查股票欺骗。”
望着这一前一后的两封电报，徐世昌便犯难了。临时非论陈启泰与蔡乃煌地嘴仗谁是谁非，师爷一事必定是陈启泰过分莽撞，他考虑了半天，一面命民政部派人去查访事情本相，另一面想派人去查办，不但要查蔡乃煌，也要查陈启泰。
听了事情的原委，赵秉钧想了半天，心肝扑通扑通地跳，此事虽非常毒手，但并非束手无策，如果能在这几位重臣前留下好感，将来天然贵不成言。所谓“繁华险中求”，为了出息，他筹算豁出去了。
不久前瑞澂因病告假，由臬司兼署。他有个亲信，姓顾，一向在藩司衙门做师爷，也算是跟了他20来年地旧识了。恰好陈启泰听信算命先生之言，认定这个顾师爷与他八字分歧，射中相冲，令其非常讨厌。瑞澂刚回家，他便将顾师爷斥退而另行安排别人。瑞澂得知其过后极其恼火，以为本身只是告假，并非开缺，如何能私行斥退他地幕僚？更何况幕僚所用与否皆在主官，陈启泰作为巡抚既无权任免藩司，如何无能与本身的用人之权？越想越气，大书一封，弹劾陈启泰“独裁在理”。
“这又是为何？”
“王爷，各位大人，卑职本来就不是清流君子，这几年和反动党交道打很多了，愈发成了真小人，想题目，处事情无一不是将人当真小人来对待，以是……”
善耆本来还担忧载泽在盛宣怀一事上转不过弯来，一看他与岑春煊结合来访，便晓得芥蒂已除，可相安无事了。他也松了口气，毕竟大臣倾与朝政不是甚么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