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忻心有所会、茅塞顿开,遂冲舒予朗然笑回道:“孩儿明白了,多谢母亲教诲!”

舒予转头见韩忻一脸冲动地看着夹道欢迎的百姓,心中一动,遂开口笑问道:“忻儿,先前祖父跟你论学,提及‘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君以此思危,则危将焉而不至?’一节,你现在可明白了?”

一向等御驾出了北城门,走出去好远,还模糊听获得身后百姓的诚恭送别之声。

对于康平帝一朝君臣,百姓们是至心感激爱护。恰是因为康平帝君臣联袂,内定朝纲、外驱劲敌,初创了三朝以来的乱世,这才有他们本日的安居乐业。

逗得韩彦哈哈大笑。

韩彦心中一暖,上前拥了舒予在怀,一面伸手将她手中的书拿去,一面笑道:“如何不早些睡?眼下夜里尚凉,谨慎深夜长坐再着了凉。”

谢之仪同一干留守都城的老臣,并淮安王等宗室后辈,一起送行至郊野长亭,这才敬酒告别,恭祝康平帝一行顺利安然。

未几时,却又被宫人催请梳洗、用早膳、安排离京以后宫中之事……

舒予靠在韩彦怀里,只感觉笑声震耳,也不由地笑了起来,却又赶紧开口劝止他道:“这大半夜的你笑这么大声,再惊着了孩子们,快小声些吧!”

康平帝又鼓励了谢之仪等人一番,这才登乘御辇,率众一起北行而去。

舒予一笑,赞成地点点头,并不再多言。

韩彦闻谈笑道:“娘子所虑极是。圣上固然年纪尚小,但是莫非就不懂这些事理吗?之以是明知如此,还要特地多留两日,就是为了看各地官吏如何‘装点承平’呢!”

说罢,还故作活力地瞪了韩彦一眼。

倒是一旁的韩葭看了看舒予,又看了看韩忻,一时不明白母亲和兄长在打甚么哑谜,一脸的迷惑不解。

舒予在步队当中,看着与当初由辽东来京时截然分歧的太安然乐之景,满怀感慨,心生高傲――这就是韩彦和小望之害羞忍辱逃亡七载,又励精图治数年后的效果啊!

倒是康平帝想要借机考查一二风俗官情,以是不免到了一地就暂歇两日,路程便放慢了下来。

舒予暗里里跟韩彦说道:“各地官员晓得圣上御辇将至,天然是早早地将统统都‘清算’好了,便是有一二题目,仓促之下,又如何能够看出端倪来?

此番随行的官眷,俱都在宫门外等待,待天子仪仗一来,便都纷繁跪下存候,然后由宫人指导,跟从天子仪仗一同出城而去。

舒予看了她那副诧异欢畅的模样,眉梢眼角便都带上了忧色,心中暗想,只怕这一名将来也是个闲不住的,甚肖其父母。

谢之仪早就带领文武百官在殿外迎候,见得康平帝的依仗过来,俱都跪下问安恭送。

舒予伸手抱住了韩彦的腰,将头埋在他的怀里,软声笑道:“我这不是等你呢嘛!”

天子巡幸,沿途各路官府、驿馆天然是早早地都筹办伏贴,以恭迎圣驾,以是这一起行来非常顺利。

韩忻闻言,沉默思考半晌,又转头看向碰到两旁恭送的百姓,只见他们个个脸上都带着竭诚恭敬的笑容,不由地大为震惊,前日所学之书,刹时便由古板的笔墨变作了面前活泼的气象。

韩忻现在已经六岁,开春便已经搬到跨院里单独住着了,自有婆子们照看;韩葭却才刚虚岁有四,又是个女孩子,韩彦和舒予都不放心,现在仍旧同他们一起住着,只是与他们东西相对,由奶娘伴着住在西面的暖阁里。

现在满朝皆谓康平帝实乃大周的复兴之君,将会初创比肩先祖的不世功业,依舒予看来,此话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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