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妃说这话时,太后娘娘的早膳已经摆上了桌,香气勾人得很。
宁妃气恼慕容青装腔作势,却还是听话地抹了抹眼泪,止住了嚎哭。
对于太后娘娘几次三番要肉吃的行动,卫子衿也不恼,一如平常笑得暖和,暴露一口闪瞎了珍珠的狗眼的白牙,道:“娘娘如果真狠狠地吃上一顿肉,这肉痛怕是永久也好不了了。”
抹完了泪,宁妃便旧事重提:“臣妾一时忽视,忘了娘娘凤体违和……”
杨妃一出去也跟着跪下了,不过跪得远一些,不像宁妃那样痛彻心扉。张妃几不成闻地叹了口气,跪在杨妃身边。其他嫔妃大多不知这是闹着哪一出,紧跟着刷刷跪了一地,归正她们也要给太后娘娘存候。
宁妃诘问道:“厥后呢?”
太后娘娘顿时蔫了,不一会儿又不依不饶起来,扯住卫子衿的衣袖好一顿闹。
宁妃被噎了个正着,咬咬牙,干笑道:“虽说是前朝的事,但也是我大燕的国事,臣妾身为大燕子民,体贴体贴总没有错的。刚巧臣妾克日闲来无事,正在读史,看到近似的事件心有不解,便特地来就教娘娘。我们打个比方,如果娘娘还垂帘听政,该如何筹集这赈灾的银子?”
珍珠看着她哭红的双眼,内心啧啧几声,宁妃娘娘今儿个是下了血本了。
魏紫轻声道:“宁妃娘娘这是……”这是要学三年前的太后娘娘插手前朝事件了。
宁妃双眼一亮,忙道:“臣妾孤陋寡闻,请太后娘娘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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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传闻云州大涝,可国库不丰,那赈灾银子还没有下落……”
太后娘娘闻言只不冷不热地说道:“后宫不得干政,这前朝的事儿跟后宫可没甚么干系。”
不等宁妃答复,慕容青又道:“先说好了,哀家病重,需求大补,早膳可没有你的份儿!”说罢,她就欢乐地叮咛宫人摆膳。
宁妃这顿马屁拍得很高端,具有了各种技能和内涵,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人听了浑身没有一处不镇静。
待其别人都走了,慕容青看着坐得稳稳仿佛在那张椅子上生了根的宁妃,挑眉道:“宁妃想蹭饭?”
珍珠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便是太后娘娘的脸上也有些惊奇,思疑宁妃病的不轻。太后娘娘内心这么想着,手上就这么做了,手掌摸上宁妃的额头好一会儿,奇道:“不烧啊。”
慕容青喝完了燕窝,喝口茶漱了口,方道:“把人请出去罢,这戏总不能让她一小我唱了去,不然旁人该说哀家的不是了。”
珍珠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赶紧说道:“奴婢骂的是宁妃娘娘,过河拆桥,太无耻了!嗯,太无耻了!”
慕容青本想多问几句,却被宁妃嚎得头疼,便精简了前语,直接说道:“行了行了,哀家已经听到你说的话了,传闻哀家都病重了,你还吊着嗓子嚎丧,巴不得哀家早死是不是?”
珍珠设想一下宁妃满脸狰狞的笑称呼太后为母后的画面,顿觉后背一凉,浑身颤栗,的确很恶心人。
珍珠吓了一跳,赶紧跪下抱着慕容青的腿哭道:“奴婢绝对不是用心的,奴婢只是饿得头昏目炫胡言乱语了,给奴婢十个胆量,奴婢也不敢恶心太后娘娘啊!”
太后娘娘也不计算她不谢恩,毫不在乎地说道:“起来罢。”随后又对其别人说:“都起来罢,个个都把头上的金钗对着哀家,晃得哀家头昏目炫的。”
慕容青喝口茶,咸菜嚼得戈巴戈巴脆响,考虑了好一会儿,在宁妃等候的眼神下说道:“哀家久不听政,那里还记得这么多,劳心费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