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讲来。”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渐渐向群山走去。落日西下,斜晖将三人的影子拉长。

“只不过,这位天子仙缘深厚,平生未曾立后,也未曾册妃,更无有子嗣,只得立宗室后辈为嗣,合法盛年之时更传位于太子,一心求仙问道去了。

他来不及答复,中间一个青年男人不耐烦道:“天然是想做神仙,这是谁家小儿?如何也没人管管?”

“六合以外,存而非论,焉知那八荒以外无有八荒?烟涛微茫,不成得证,真的也好,假的也罢,老朽这么一说,各位临时一听,只问那故事好听不好听罢了。”

梁玄心都快化了:“小秃本身吃,爹爹不饿。”

“阿娘……”小童眸子子一转,拽住董晓悦的袖子,打起了豪情牌,“阿娘你这么凶,是不喜好小秃了么?你是不是要拿我换个mm?阿娘别不要我……”

“本身下来走!”

“爹爹最好了,好爹爹,”小秃从怀里取出个油纸包,谨慎地翻开:“好爹爹,卤牛肉给你吃。”

“话说那世宗天子生得魁伟不凡,风华无双,仿佛神仙降世,兼有文韬武略,且知人善任,纳谏如流,即位数载,平边患,肃内政,端的是河清海晏,物阜民丰。

“你做得不如老虎好吃。”

孩子一阵风地扑进亲爹怀里:“爹爹,你总算来了,阿娘打我,还罚我抄书!”

董晓悦话音未落,梁玄已经把孩子扛在了肩上。

董晓悦把手指穿入梁玄指尖,用力握了握:“我也感觉如许很好,只是……”

白叟捋着胡子思忖半晌:“如此, 老朽便讲一篇新文儿, 保管各位未曾听过。”

那小童又问:“做神仙有甚么好的呀?”

老者循名誉去,见是个五六岁的小童,挤在人堆里,黑曜石似的眼睛忽闪忽闪,机警劲儿都快溢出来了。

平话先生一拍惊堂木, 清了清嗓子:“本日老朽给各位讲一段汉高祖斩白蛇的故事,却说......”

来人一身村妇打扮,但是样貌不俗,特别是一双眼睛灵动慧黠,与那小童有七八分类似。

董晓悦对这招早已经免疫:“归去给我抄十遍论语。”

“下半年就要入书塾,松快不了几日,别太拘着他。”梁玄伸手搂了搂她的肩膀。

“呵呵,我看少说也有十七八次,别觉得你爹帮着打保护就能骗过我。”

梁玄便重新把他抱在怀里。

“是啊,儿孙自有儿孙福,”董晓悦从袖子里取出帕子,掖了掖小秃嘴角的口水,“甚么时候了?老虎该把晚餐做好了吧?”

“你说来便是。”

梁玄几近是前提反射般地蹲下身伸开双臂。

“第三次……”小童心虚地低下头。

“阿娘……疼……”小童噙着泪,带着哭腔道。

“下次不能再调皮了,”梁玄义正词严地训道,“你阿娘怀了mm辛苦得很,别教她操心了,好了,天气不早了,回家罢。”

“阿娘我错了。”小秃从善如流。

梁玄把儿子抱了起来,摸摸他的后脑勺,偷觑了董晓悦一眼:“你偷跑下山玩,阿娘找不到你,天然要担忧,你从速好好赔个不是。”

说着便不由分辩地把拎着儿子的胳膊,在世人美意的轰笑声中,把他拽出了茶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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