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八晌所言,他陪着如锦往山上爬了一会子,俄然感遭到魔气腾腾,立即寻了泉源,透过地上的孔洞,发明九更跌落此处。孔洞较小,容不得一个男人下去,他便寻了条绳索,筹办将这小女人拉上来,哪曾想这女大家小劲儿却足,一把将他拽了下来。
如锦赶紧过来,焦心肠问:“九……九更,这到底是如何了?小徒弟,敢问我的丫头做错了甚么事,你们要将她带到那边去?”
鹤鸣山上建了座行宫,极是气度,亭台楼阁依着山势而建,配着峻山高树、奇花奇草、雾霭仙气,实在别有一番风味儿。常日里只要国师和弟子们住这儿,每逢祭天时,天子便会跑过来住几日。
国师当即屏退众弟子,连八晌也一并催了出去,大殿上只留了他与九更二人。
见一个小女人被押过来,女人们都嘀嘀咕咕,不明白到底出了甚么事。
鹤鸣山里挖出个百人骨坑的事儿,惊着了国师手底下的众弟子,也把国师天渡本尊给轰露了面儿。国师下了号令,此事不得别传。想来也是,正帮自个儿的好基友砌“天下承平”的墙呢,此事传了开去,不是拆砖头呢么?
八晌向后退了好几步,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顺带把头上落的土和草一齐摇了下来:“不不不,使不得,弟子在国师座下修仙,碰不得女色啊,碰不得!”
国师摆了摆手,表示他先别活力,又对九更语重心长隧道:“小女人,我这鹤鸣殿易进可不易出。我晓得你并非凶手,你且合作些,交代你所晓得的,此事便了,不然……”
“八……八晌。”小徒弟的脸,已然煮沸了。
“你不是来救我的么?”九更笑嘻嘻,“抱我上去呀!”
九更点点头:“唔,若说干系,倒也有些。”
“这……”如锦非常担忧,那笑容不但不丢脸,反有几分西施捧心之美。
“你,你干甚么!”
如锦天然是晓得她的本领的,可那国师只怕更短长些。传说国师白狸乃是神仙下凡,能呼风唤雨、通灵鬼神、勘破畴昔将来,还曾手刃在丹都反叛的妖魔。因着天子风烈偶然中救过他,生了仙缘,他这才留在岐国任了国师。
九更一迈步,轻巧地落在他跟前,伸开了双臂。
他哈腰走到九更面前,扑通跪下:“东君座下神兽白狸,拜见梅神!”
八晌又连退了几步,欲离开这女人的引诱包抄,却听得脚下“咔”地一声,一根白花花的骨头,就这么让他踩断了。
只不幸哟~薄命的小九更被当作怀疑犯,五花大绑地押上了山顶。
“甚么?”
进了鹤鸣殿,便见国师坐在殿中心的白玉镂金神仙座上,国师白狸形状跟浅显的老羽士没啥辨别,胡子又白又长,眉毛又白又长,头发又白又长,连那一身仙袍也是又白又长,全部一瘦版明白。
八晌:……(此处省略一万匹草泥马~~)
八晌喝道:“不得无礼!”
八晌端庄道:“国师有事要召见她。”
“老国师,你身上尽是仙气儿,这鹤鸣山都是你的,你却说不知来你家门口作孽的是何人……羞是不羞?”
九更越是安闲地笑,如锦心中越是长了草,摇摆闲逛,总也停歇不下。
这骨头是从井盖儿火线的小土洞里出来的,本来老诚恳实呆在洞里安享暮年,哪晓得九更抽绿藤的时候劲儿忒大,把它也给顺出来了。
“那魔物的口味跟我极似,喜好壮男人呐!”
她舔了舔嘴唇,一双灿烂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似要把这小徒弟的魂儿勾了来。
“凤鸾已毁,仙徒尽逝,其间只一个九更,何来梅神九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