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到的新鬼依言将两样物事递予主簿，它却只是草草地一瞥了事，提笔沾墨，笔头往桌上写了大半的宣纸左边一点，阴阳怪气地催问道：‘名字？！’
老者倒过杆头，一下一下地轻磕着船舷硬木，道：
老子是在担忧阿谁浑小子？
‘浑小子！’老叟手腕一转，尚未点着的冰冷烟杆头就敲到了莫舒泰的后脑上，痛的后者龇牙咧嘴地怪叫着。
‘你小子再这么吊儿郎当，到时恶鬼考不上被派去平常差役，十年集一个喜印、四个喜印换一次离地府签证――你小子可没那么长命。’
一个笑嘻嘻的中年模样的鬼在酒摊老板富有神韵的呼喊声中紧贴着柳还望坐下，一手曲起用指节毫无规章地敲着桌面，另一手自来熟地环到柳还望的肩头上，笑道：‘望哥，传闻你通过了额度测试，胜利当选甲试了啊。哇！退役不过三千年就够格插手甲试，望哥你不说前无前人后无来者，那也是杠杠的鬼中豪杰啊！此后可要多多提携提携小弟，不要忘了我们这些老了解啊。’
“老爷子你这么说，我都不晓得是欢畅还是不欢畅好。”莫舒泰先是苦笑，但闻声老叟提到九煞追魂命格能帮他更快地堆集法力，心中却又不由有些镇静，诘问道：“唉，不过按老爷子您这么说，借着九煞追魂，我是不是也有机遇成为一个，您懂的――绝世妙手之类的顶峰人物？”
‘要说在这欢乐城、又?城、酆都城三城中谁能提携提携我们老六，不是阎王、也得是阴帅，我柳还望何德何能啊？’
施施然地，柳还望就拐进了又一个巷道，消逝在了事件处门前的这片吵杂声中。
‘下一个！身份牌！举荐函！’
‘你那朋友没扯谎，老夫却也没骗你。’老叟将一小撮烟丝揉成一团塞进杆头，‘不会「平白无端」地多出法力来，懂不懂？你觉得老头子我教你凝神静气的法门是帮你消磨光阴？这是修炼。’
‘老板，来两壶好点的！我请望哥喝酒！’
鬼门一役，柳还望作为少数几个在核心圈子帮手牛头停止最后守备的恶鬼之一，因表示恰当而获得了地府官方的嘉赏，是以连续几年（地界年）的年关分红，柳还望拿到手的精魂数量，都远超于同期的乙等恶鬼，再算上之前在桂城争霸赛中老王给它的那些鹌鹑蛋，柳还望的气力一时大进，乃至于在毕拾一2999年――不过是柳还望退役的第三千个年初――它的鬼力就已经达到了乙等满额的程度。藉此柳还望的名头一时之间可谓是街知巷闻，乃至就连鬼鬼懒闻窗外事的枉死城里头，都时不时有着喝醉的老索命，踩着疲软的步子、用尽是愤激的贩子口气，将柳还望的名头和杂七杂八的秽语串连成扰民的歌谣吼怒街头――换言之，柳还望迩来，实在是风景无量。
“听过啊，堂堂课都得拍一拍桌子。”
说到这里，老叟顿了一顿，饶有兴趣地赏识了一番莫舒泰的失落面色，接着说道：‘凡成顶峰者，或资质出色、或运断气佳，且有资质者亦须有运气，有运气者也毫不能果然痴顽不成救药，不然毕竟难成大器。这两样东西，很明显~’
‘哼。’老叟见他卖乖，便对劲地收了手，开端倒弄起腰囊里的烟丝来。
-----
柳还望到路边酒摊临街的一座坐下，往酒保面前亮了亮一根手指，那鬼酒保便呼喊一声，悠悠然地端来一壶昂贵的魂酒。
“老爷子，我就这么每天对着冥海凝神静气，真就能堆集出法力来？我那恶鬼朋友可说过，成了鬼也不会平白无端地多出法力来，您可不要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