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道长，我毕竟从存亡当中走过，也在那阴阳道上坐下，只是屁股还没热乎，便被拽起，拉出了那绝死之处。”
“当然有。”
李辟尘对严凡打个顿首，严凡赶紧起家行礼，笑道：“失礼失礼，未曾想小道爷目光如炬，隔着这么远，也能瞥见我的目光。”
“常听白叟言语，说见过某某之鬼，然人间当中，撤除老者，当世之人也无人听闻鬼神之说，倒是那些个小妖小怪，常来人间混闹，装鬼吓人，让人好生恼火。”
李辟尘摇点头：“此是转世，转世在前，循环在后。仙魔若死，方可转世，凡人若死，只要循环。”
严凡连连点头，此时听得这话，忽的神情一顿，再看侧方，那酒水仍旧，便是笑笑，把那碗酒举起，向南边一送，再下去，那酒被泼出，大碗倒扣，洒落一地。
严凡开口：“那当然是一世之人再活一世，前身照见，另有半点念想。”
严凡目光悠悠，酒坛落下，磕碰砖石，火线放这个那碗酒水，在这一震之下悄悄摇摆，如同有人持碗轻颠，坐立他的身前。
严凡这么说着，把那酒碗甩干，而此时，游道行面色微动，望向李辟尘。
黑衣的官差把那酒水举起，向本身口里倒去。
严凡也不避讳，他脾气如此，没甚么不得说的，只道：“存亡路中走，阴阳道上过。我这都看的开了去，兄弟逝去，肝胆相照，我所做的，也能只是以酒祭他。”
“然阳不去阴，阴不见阳，阴阳不成独存，如果独存，便不得见。”
“是，这一日一祭，也有三旬日下去，那音容笑容，仍旧在我眼中明灭，真恰是难以健忘。”
“大人，本日还是祭奠？”
“不看人，只是心中有感。”
那一起上，且无人知，是那龙马驮骨；那一起上，且无人知，是那道人捧瓮；那一起上，且无人知，是那仙家做坟。
李辟尘摇点头，笑了笑，严凡也笑：“道人修缘，我道是小道爷有通天眼，本来是心中所感，难怪方才转头一看。”
那老城外，一道雷声起落，却不见云雾聚散，更无风雨相随。
“鬼乃人真灵所化，聚三魂不消，七魄不散，只是去了肉身法体，以阴冥之形保存，我等修行，人身当中乃有阴阳，肉身为阳，灵魂为阴，阴阳并济，如此才合六合至理，乾坤真意。”
这黑衣的官差看着火线，他坐在府衙门前，两边雕着两端石狮，严肃非常，那四目瞪如铜铃，爪抬起，似要扑人镇恶。
只道雷光远去，一阵轻风吹起，让杨柳枝桠泛动。
这源自于仙凡之论，李辟尘已是半小我仙，琉璃真骨，纯阳道躯，平静真灵，皆是尘凡不染，行走此方，自有一股清闲意境。
严凡笑笑，却又像是想起甚么，对游道行道：“道长，我想问事，敢说，这世上，可真有幽灵之言吗？”
月下西天，日出东世。
【空山落，枯草怜幽不见人；闻羌笛，杨柳树下白骨生。】
“那便不是循环。”
李辟尘盯着严凡，微微一笑，如东风拂面。
一株杨柳扭捏，随风而动，下方两道烟云袅袅，却添了两座新坟。
马蹄嘀嗒，却又如雷声隆隆。
但是，这恰是蹊跷之处。
李辟尘开口，盯着严凡的背，那一身玄色官服，如镇恶真神，模糊之间，有一股神情披收回来，威势凛然。
“窃觉得，我若记他，他便永活内心；我若不记，他便真的死了。”
游道行见他这行动，开口：“居士是在祭奠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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