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瑾扯唇，嗓音冷酷如雪，“那又如何？”
他又有甚么资格期望？
西陵皇室，奸邪险恶的人不止是太皇太后，不止是夜惊鸿，夜瑾……一样也是，他身上流着夜惊鸿的血，生来就不是一个君子，他的血液肮脏，他的灵魂……也是肮脏的……
跟九倾最靠近？
闭上眼，掩去统统不属于夜瑾该有的伤痛，再展开眼之际，眼底只剩下一片死寂的浮泛，没有一丝豪情，乃至不再有一丝属于人类的活力。
除了使一些下作的手腕，他另有甚么过人的本领，能期望成为南族储君的皇夫……之一？
四皇子，轩辕寒钰。
青衣男人闻言，几不成察地皱眉，眸心闪过一道沉思。
若真是最靠近，为甚么九倾来到西陵三个月，从未听她提起过一句关于这位四皇子的事情？
青衣男人皱眉，声音里隐含不悦：“你是西陵的皇子，但是在南族宸王面前，你甚么都不是。”
曾经他想获得自在，可现在自在也有了，他却俄然间……落空了活着的信心。
肖想成为九倾的皇夫？
可他们晓得，只要殿下护着，夜瑾就算有再大的罪名，也不会真的被如何，最多提早封一个侍君的名分，待今后殿下即位了直采取入后宫。
他有甚么资格？是啊，他有甚么资格呢？
夜瑾低低一笑，笑容自嘲苦涩，笑得绝望。
那又如何？
转头与白衣男人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感觉古怪，对方在尚未有任何名分的环境下，让九倾失身于他，对于南族皇室来讲，夜瑾的罪名的确不小。
“昨夜的事情，是我的错。”他开口，声音沉寂，听不出一丝感情，“遵循你们南族的端方来吧，想如何措置我，我都一力受着。”
那般夸姣的女子，她天生该活在世人瞻仰的目光当中，她身边站着的，应当是光风霁月的君子，是强大的保护者，是能赐与她和顺和坚固肩膀的夫君，而不是本身这般……阴暗的，不堪的，只知予取予求却甚么也给不了她，还时不时算计她的凶险小人。
青衣男人闻言，神采顿时冷了下来，“你现在还不是殿下的皇夫，见到宸王本该下跪，连南族皇室的端方都不懂，又有甚么资格肖想成为殿下的皇夫？”
“我是南族的四皇子轩辕寒钰，跟倾儿的干系最是靠近。”白衣男人走了过来，语气温润地开口，“瑾王殿下可知，冲犯南族的储君殿下，要承担甚么样的罪名？”
他如何能期望？
甚么都不是？
他，配不上她。
烦复的沉默以后，夜瑾还是站着。
可眼下看来，他们的殿下跟这位瑾王之间，仿佛出了点题目。
有望的爱，公然是有望的爱，她说的对，他们之间差异太大，隔的不止是千山万水的鸿沟，而是万丈深渊……
夜瑾眸心一闪，敛眸间完美地掩去了眼底猝然划过的异芒，他下认识地皱起眉，心头模糊生出一种非常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