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觞浇不平[第1页/共4页]

一时候,洛中纷繁感慨,吊者攘攘,饮者云集。

“卿代呈的司马切谏书我也看了。”天子持续言道。“既然各地多有困难,那确切不敢催逼太紧……嗯,我已经下诏暂缓催缴修宫钱了。”

“族侄罢了,又不是我在邺城的主支,也不是在洛阳的靠近。”赵忠不觉得然道。“莫非一群盗匪还能攻破邺城、攻破洛阳不成?我族人泛博,遍及冀州,不缺这一支。”

没人晓得刘宽给公孙珣留下了甚么遗言,因为当日晚间,宿在孟津渡口的公孙珣在单独看了数遍遗书以后,便干脆一把火烧掉了手札。

“我为天子,不成私行出宫。”半晌以后,天子方才收笑言道。“但我也毕竟不是养于深宫妇人之手的那种天子……如有机遇,等河北匪患安定,便亲身回一趟安平,看一看河北局势,看看昔日故乡到底是如何一个模样,看看钜鹿是不是如司马直所言那般草率,也看看赵常侍的宅邸是不是如左车骑将军所奏的那般豪华无度……”

因为不是在殿上,以是公孙珣只是撤去佩刀,便安闲行动入内,然后见到了天子……成心机的是,坐在亭中的天子身穿便服,身边也只要一个站着的中黄门蹇硕算是驰名有姓之人,其他便只是平常宦者与宫女了。

“这倒也是。”天子持续言道。“可即便如此,河内如此富庶,此番又没有大疫和兵变,就真的取不出五千万修宫钱吗?卿到底是如何想的?”

的确荒诞!

“非也。”公孙珣俄然立足,转头低声嘲笑言道。“唯独其人私心太重,只虑己身,不问别人死活……一股子聪明劲全在小我享用与肆意妄为之上,此人便没有亡国之君的名头,也有亡国之君的真相!”

既出,娄圭、王修、戏忠相侯于宫外,太祖愤然谓圭等曰:‘本日方知,上甚聪明,尽知天下真假,但贪鄙无度,明知而不为,实无救药矣。’史曰:太祖之心,自此兴矣。”——《典略》.燕.裴松之注

“陛下明鉴。”

“已经充足了,事不成再说。”张让点头言道。“关头还是要让天子离不开我们,设法让天子吃苦才对。”

“被人讽刺为鲁哀公之流,所谓生于深宫当中,善于妇人之手,何尝知哀,何尝知忧,何尝知劳,何尝知惧,也何尝知危……如此人物,也能称明鉴吗?”天子张口即来,仿佛是学问丰富。

公孙珣只是微微欠身,并未作答。

“君侯,”戏忠也想上前扣问公孙珣请见的成果,但话到嘴边却俄然换了一个题目。“敢问天子何人?”

隔了好大一会,天子方才持续言道:“卿之前另有一奏,郭典既然已经确认就义,天然要予以加封,我已叮咛中台措置。”

“司马直在奏疏中说天下汹汹,各州郡也都凑不齐修宫钱,莫非都是因为如此吗?”天子也是一时发笑。“不是大疫、兵祸和时节吗?”

便是公孙越、公孙范,此时也在刘宽家中措置事物,不在此处。

“臣请辞河内守。”公孙珣举头答道。“诸事骚动,克日恐难领实职。”

“你想如何?”张让不觉得意道。

公孙珣第二次当真打量起了这位天子,之后果为对方漂亮而产生的惊奇也刹时消逝无影。想司马直搏命一谏,竟然只是暂缓催缴,不晓得如果那位吞药他杀之人还在此处,是不是还需求他来伸谢天恩呢?

而成心机的是,卖力治丧的卫将军公孙珣公开言之,刘师平生好酒,不得以俗礼相对,凡登门者,若能饮,当喝酒一觞,以浇不平之心,哀恸之意,再行吊礼。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