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惊雷看着她道：“你刺杀柳大人，就是要为燕三绝报仇吗？”
燕子飞经常跟燕三绝在一起，轻功、暗器、剑术已得其真传，虽未青出于蓝胜于蓝，但放眼江湖，也是极罕见的女中妙手了。江湖中人都叫她做“云中飞燕”，亦称“飞燕子”。
莫惊雷晓得火候已到，便不再出言相激，只是静观其变。只见她的神采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一会儿凤目圆睁，一会儿银牙暗咬，明显大怒之下，正在暗下决计。
莫惊雷在旁看着，想那日在街头英姿飒爽、大逞威风的女刺客，本日却如此蕉萃落魄，虽才三十余岁，但此时看去，却衰老得像个四十几岁的中年妇人，全无昔日豪气，不由得心下歉然。但旋即想到血溅家堂的老婆、下落不明的儿子，以及本身受制于人、身不由己，落得个八方通缉、有家不能归的惨痛了局，全都是拜她和她的朋友所赐，心中肝火“腾”地升起，再也顾不了很多，冲上前去，一把扣住那女刺客的脉门，喝问道：“快说，你到底是谁？我儿子在那里？你的朋友现在那边？你们胆小包天，想要刺杀知府大人也就罢了，却为何要杀我老婆，拖我下水？快说，快说！”表情激越之下，连珠炮似的连续问了数句。
燕子飞满脸不屑，但还是低下头去，看了一眼。
莫惊雷神采一黯，道：“倒也有理。你想如何？”
燕子飞看他一眼，欲言又止，叹口气说：“不可，你现在也是个通缉犯，可谓‘泥菩萨过江――本身难保’，又怎能给我做保？”
“是，是……呸！”燕子飞连说两个“是”字，忽地昂首，双目中杀机一闪，嘴巴一张，“呸”的一声，竟从口中吐射出一枚轻巧的燕尾镖，青光一闪，燕尾镖不偏不倚，正钉在柳章台的咽喉处。
“刻苦？”燕子飞苦笑一声，低头看看本身的胸口，抱恨道：“我在你手中吃的苦头还不敷多吗？”
柳章台“啊”的一声，向后一挺，倒在地上，未及挣扎，已然毙命。
燕子飞冷声道：“我的确另有一个朋友，那又如何？他毫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我俩早已对天赌咒，要共同进退，合力杀了柳章台这狗官。大事未成，他毫不会置我于不顾，更不会要你杀我。你若想借此诽谤我俩的干系，想从我口中套出甚么线索，我劝你别打这类快意算盘。我现下落到你手中，算我不利，要杀要剐任你措置，我认命就是。我死以后，天然会有人替我报仇。想要我出售朋友，哼，绝无能够。”
柳章台稍稍平静，又退了一步，声音微颤，将信将疑，问：“果然如此？”
柳章台见了二人，并不起家，只抬了一下眼皮，慢条斯理隧道：“两位是？”
而据江湖中人传说，在飞天悍贼燕三绝身边，曾经有一个女人与他来往甚密，有人说这女人是他的亲妹子，也有人说这女人是他老婆，孰是孰非，莫衷一是。这个女人便是燕子飞。
莫惊雷道：“你不必怨我，我本不想杀你，那一刀，是你那朋友号令我刺的。若不是我部下包涵，你早已变成一具死尸了。”
莫惊雷道：“本来燕三绝真是你丈夫，但有人却说你是他的亲妹子。”
少顷，便见衙役恭恭敬敬地自门外引出去两位老者，年纪都在五十开外，身形富态，穿着富丽，嘴上留着两撇八字须，很有气度。那衙役显是得了二人很多好处，是以来往通报，非常卖力。
“到底是谁？快说！”柳章台情急之下，一面出言催促，一面俯下身来，侧耳谛听。
燕子飞咬牙道：“不错，这狗官害死我丈夫，我要杀他报仇，那也是天公隧道之事。只是我夫君身后，我哀思之下练功走火入魔，几乎瘫痪，花了将近十年工夫才垂垂规复过来。不然我要杀那狗官，又何必等上十年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