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甚么人?”
我心中一惊,心说天高天子远的,莫不是当局已经对我下了跨省通缉令,如何在如此偏僻的处所,还能有人认出我来?阿谁握枪的人一瞥见我,情感就有些失控,他脑袋上顶着帽子,看不太清神采,身材不竭地打战。我问:“这位大哥,我们见过?”
“我说,我说。”被踩住的小子,一瞥见翡翠满口的尖牙差点被吓死。他白着脸说,“那十口箱子,有一大半是我们槽帮的东西,里头是船料,掌柜的来之前选了一艘快船,我们要送的箱子只要三口,说,说是要送到抚仙湖上的大孤岛。可我听马帮里的人说,岛上闹鬼。胡爷,之前产生过甚么,你我都记得,这,这太可骇了。求求您,放我们两个一条活路。杨老板要的船已经组装好了,等他睡醒就要拉我们去送命啊!”
“杨老板?”我不敢信赖,面前这个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人,就是前几日阿谁肥头大耳的槽帮总把子杨二皮。
我问杨二皮他到底是获咎了甚么人,怎会遭如此毒手。他点头:“现在说甚么都晚了。我拼了老命,想出这么一个别例,好不轻易把船搭好了,想将货色送到岛上去。可你看看,就凭这几个废料,等船开到大孤岛上,我也早就烂透了。哎,作孽啊!先是在山上折了人手,到了湖边上,又没人能驾船。天要亡我,天要亡我。”说着他狠恶地咳嗽了起来,不竭地有绿色的黏稠物从他口中吐出。本来守在他边上的两个伴计见此,再也不敢上前一步。此中一个脱下了帽子,扭捏道:“掌柜的,你看,天,天都快亮了,船也能够下水了。我,我们是不是……”
“自从接了这单买卖,掌柜的越来越奇特,他,他现在浑身冒脓,咳嗽起来还会吐出青色的小鱼。太可骇了,您让我们走吧,如果被他抓归去……”
我甩了他一耳光,然后又拎起来细心辨认了一下,公然是杨二皮那两个部下。听四眼说杨二皮趁着起雾的时候,将他的人马和货色十足拉走了,不晓得在筹办甚么诡计,哪曾想现在却被我在抚仙湖岸上,逮了个正着。我踌躇着要如何办,却见阿谁被翡翠压在爪下的伴计哭饶道:“胡爷,您行行好,放我们一条活路吧!我们是偷逃出来了,如果被掌柜的抓住……”
我看着满地的木工船料,问他这是筹办干吗。杨二皮推了我一把,没好气地说:“送货,把这几箱货奉上岛去。既然事情都闹到这一步,再这么瞒着掖着也没啥粗心义。你先前不是见过我病发的模样吗,那是有人在我身高低了蛊。我在信上也提过,如果没法定时将这几口黑木箱子送到指定的地点,我,我这条老命就算交代了。眼下另有四个钟头天就要亮了,刻日一到,我就会满身肿胀死得非常惨痛。
我不解道:“跑?你们跑甚么,杨二皮别人呢?”
我听得雾里云里,只晓得杨二皮早就筹办,连登岛的船具都已经事前备好了,难怪他要将运货的重担拜托给阿铁叔。这类伤害的事情,想来也只要在茶马古道上行走过的养马人才敢接办。我又问他们厥后有没有碰上过阿铁叔他们。两人点头,说他们是明天早上到达,干了一天的活,方才快船完工了,趁着杨二皮打盹儿的工夫,他们才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