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兰院里,沈兰池散着半干的头发,正听碧玉说着外头的事情。

待回到了碧水湖旁,柳夫人已经横眉竖目地等着了。

同是陆家男儿,陆麒阳二话不说便跳下水去救人,而陆兆业却趁此机会与其他女子相会,孰高孰低,立见清楚。

沈兰池坐在马车里,身子摇摇摆晃的。一掀车帘,便见到街上一派繁华夜景。这是楚京最平常不过的气象,但是于她而言,却恍若隔世。即便重生已经大半月了,她还经常在梦中惊醒,总感觉这不过也是庄周一梦罢了。

“皇后娘娘已返来了,只是见着您还在午憩, 便叮咛奴婢几个莫要扰了您。您身边的绿竹、碧玉女人, 都在皇后娘娘身边吃茶呢。”此中一个宫女答道。

现在,兰池望着那堵墙,只等着墙头翻上来一个明朗漂亮的世子爷。

既然老天给了她重来的机遇,那么她便不会任凭世事再如宿世普通,让沈家走上灭亡之路。

闻言,人群中一阵窃保私语。

这位沈家的大蜜斯, 父亲、二伯与兄长皆是当朝重臣,祖父是安国公, 姑姑则是执掌六宫的皇后。出身如此显赫自不必说,更有色冠京华的面貌, 足叫统统女子见之羞惭。这盛名在外的沈大蜜斯,乃是楚京当中当之无愧的王谢贵女。

听到这话,柳夫人也回过味来,只感觉本身被人当了傻子。她顿时用峻厉的眼色扫向肖氏,道:“我竟几乎被一个丫环欺诈了去!既没瞥见,那又乱搭甚么腔?!也不晓得这丫环哪儿来的胆量胡说八道!”

沈大夫人微露迟疑之态,回身对兰池道:“兰儿,你与那阮家的蜜斯相处的可还好?”

沈大夫人闻言,轻叹了一口气,一副拿她没法的模样:“你先歇着罢。”沈大夫人道,“就属你呀,心机最多变。”

沈兰池在皇后身边坐下了,一转眸,便瞧着了皇后髻上的那枚凤钗。飞凤展翅,南珠生光,真是好不耀目。

翠莺闻言,立即抽泣着跪了下来。

――现在不走,便来不及了。

也许是方才睡醒,另有些浑噩不清吧。

柳如嫣的话,令沈庭远松了口气,他不由朝柳如嫣投去了感激的一瞥。只可惜,这位素有佳名的贵女目光笔挺,一星半点儿的余光都没留给他,天然也未曾重视到沈庭远感激的眸光。

见沈兰池目不转睛地盯着这枚凤钗瞧,皇后嗪着笑,刮了刮兰池的鼻子,道:“真是个小贪婪鬼。待你来日嫁给了你兆业哥哥,姑姑便将这簪子送给你。”

如果真要窜改沈家前路,怕是要让沈氏的贵介们都改一改那浑身的弊端才好。若不然,没了陆兆业,也会有其别人颠覆了这摇摇欲坠的沈家。

见两个婢女低头哈腰,沈兰池便眸光一斜,小声道:“谢甚么?他可占够了你们大蜜斯的便宜呢。”

正在此时,一个宫女从殿外仓促步入,低身一礼,道:“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说身有庶务,怕是本日不能来陪娘娘用晚膳了。”

“整日斗鸡走犬、不学无术的世子爷,也敢说我脸皮厚?”兰池回道。

“……没,没甚么。”沈大夫人语到喉间,又吞了归去,“娘看那阮家蜜斯不像个循分的,你少与她来往,免得肇事上身。”

闻言,柳夫人的心底有了几分摆荡――既有人证,那怕是不能趁机磋磨沈兰池了。

这般惊世骇俗的话,便是放在国风开放的大楚,也算是令人震惊了。只是因为面前的人是沈兰池与陆麒阳,便也没人大惊小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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