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人情债[第1页/共3页]

“哦,我记起了,是有此事不假。”詹文君倩影微侧,偏头望向坐在竹榻右首的何濡,道:“是这位何郎君吗?观郎君仪态风采,当然不会是衣食无着的乞儿,可知那夜是我过分冒昧,误觉得郎君得志贩子,才以财帛相赠,莫怪莫怪。”

詹文君语带迷惑,千琴低声道:“前夕女郎从吴县返来,路子青吟巷时看到路边有一乞儿靠坐在墙边,令停了牛车,亲送了他一千钱。”

老仆被他淡然自如的态度所慑,道:“好吧,郎君请稍候!”

“不知几位郎君高姓大名?”

“请高朋出去吧!”

何濡自进门后就安温馨静的像是个哑巴,应酬的话都交给徐佑来讲,这会却俄然大笑,道:“我在夫人碰到的那夜,是真的乞儿无疑,衣不蔽体,食不充饥,不定一夜酷寒,会做了这富庶的钱塘城中的独一的冻死鬼。很多亏有了夫人赠给的财帛,这才做了身上的衫袍御寒,也有幸到至宾楼里住了一晚,尝了尝远近着名的白菹,这份恩典,铭感五内。以是本日厚颜登门,不为别的,只为帮夫人一个天大的忙,还了这份情面债!”

何濡侧了侧身子,让徐佑先行,说他桀骜不逊,实在还是懂的几分情面油滑,只看是不是情愿委曲本身来巴结别人。等三人顺次进了屋,老主子背后看了徐佑一眼,然后悄悄关上了门。

徐佑心中对詹文君的身份起了狐疑,按说一个寡居的女子,不该对天下之事洞悉的这般明白,脸上却笑道:“贵侍心机活络,聪明工致,公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我在晋陵确是诈死脱身,现在到了钱塘,这一点也不再是奥妙,说说无妨。”

闻其声而观其人,固然还没有真正见到詹文君,可徐佑对这个女子的第一感受还算不错,起码听起来顺耳舒心,没有端起来的架子和扭捏作态。

“佛门就要大慈大悲?”何濡刚要反唇相讥,看徐佑挑了挑眉毛,语气一顿,将未说出口的话重新咽了归去,解释道:“倒不是冒充……我前几日刚到钱塘时,确切流落街头,无处可去,跟乞儿没甚么两样。”

另一个温语速极快的女子声音道:“应当是义兴徐氏的徐七郎,前几日传来的动静,说他在晋陵城外受刺身亡。若不是面前此人是冒充的,那就是说,当初在晋陵他只是诈死脱身。”

徐佑到中间的竹榻坐了,何濡与左彣分坐摆布,詹文君问道:“徐郎君所来何事?”

徐佑奇道:“你做你的乞儿,关我甚么事?我们的干系,还没到连你之前的那些破事都要卖力的境地吧?”

“义兴徐佑?这个名字如何听起来有些耳熟……”

一个女子的声声响起在几人耳边,既不像少女的清脆动听,也不像妇人的风情万种,娓娓道来中透着云淡风轻的安好中和。

阿谁叫千琴的女子立即杜口不言,詹文君歉然道:“徐郎君莫怪,我这个婢女长年在外打理家中庶务,口无遮拦惯了,不知礼数,我又疏于管束,万望包涵一二。”

不管是詹氏的女郎,还是郭勉的儿媳,任一种身份都足以过上金鼎玉食的奢糜糊口,再如何不济,也不至于自苦若此。可据当下所见,完整称得上陋屋荜户,连最浅显的人家都比不过。

徐佑看向何濡,见他涓滴没有说话的意义,只好代为做答,道:“是我这位朋友,前夕曾蒙女郎奉送千钱,本日特来伸谢。”

何濡倒是对这段乞儿经历不觉得耻,反觉得荣,得意一笑,道:“提及来跟七郎也有干系!”

“哦?”徐佑本觉得他是装装模样,没想到竟然真的有这么一出,道:“如何搞的这么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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