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唇舌[第1页/共3页]

“其文辩丽恣肆,文辞极胜,扶急持倾,运亡为存,是乱世之书。乱世当中,性命贱如草芥,故而出世了纵横家,因势为资、据时为画,都不过是适应时势的进取之道。比方虞郎君,从会稽千里迢迢,舟车劳累而至钱塘,岂不是也想在雅集之上立名?这是乱世时你的进取之道,却又为何嫌弃乱世时别人的进取之道呢?道无高低,殊途同归,张仪、苏秦、公孙衍等,无不是高才秀士,儒、道、墨、法、阴阳之学,全都烂熟于胸,若论才识,郎君恐不及他们之万一!本日又有何颜面妄议先贤?正如子贡说夫子,‘夫子之墙数仞,不得其门而入,不见宗庙之美。’你站在墙角下,身高不及六尺,不得其门,如何能够看到《战国策》里纵横家的绚美人生呢?哈,他们泉下有知,或许会气的重返人间也说不定!”

直中就是肛 门,俗话说的菊花。前人常得痔,在楚国这类民风大开的朝代,倒也并不忌讳在公收场合议论这个话题。比如山宗就有这个弊端,还被何濡好好的玩弄了一回,到现在还不能放心。

他慷概激昂,蓦地指着虞恭,道:“若无被虞郎君鄙弃的《战国策》,古人又如何得知千百年前,竟有这等诡谲相轧、机谋倾夺的期间?又如何能够体味当今圣明之主,面对索虏的狼顾野心,为江东百姓营建的这方乱世的宝贵和艰巨?鉴于旧事,有资于治道,虞郎君能传百万言,却不能览古今,只晓得取信师法,言辞再多,也不能称为博学多闻!”

虞恭乍然想起,徐佑不是他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而是凶名在外的六品妙手,听闻义兴之变的阿谁早晨,他杀人无数,血染重衫,形如厉鬼,望之可怖。

徐佑始终都在打量虞恭的神采,见状趁胜追击,不给他喘气的时候,道:“非我是是非派,为纵横家美言。诸君试想,若无那些纵横捭阖的是非之士,波澜壮阔的战国期间必然会少了很多可歌可泣的华彩篇章。正如当今之世,若无雨时楼内的诸位贤达,我大楚的士林,也必然会少了无数歌颂于世的斑斓诗文。”

“虞郎君性子如此暴躁,没听过欲抑先扬吗?哦,也对,你不读《战国策》,天然不知冯谖为孟尝君狡兔三窟的文章,那篇文章用的欲扬先抑的伎俩,我反其道而行之,用的是欲抑先扬!”

最后一句徐佑听的逼真,出自《左传》,是秦穆公骂蹇叔的话,翻译过来就是:你晓得个屁,如果你死的早,现在坟头的树都双手合抱那么粗了。

尔何知?中寿,墓之木拱矣!

虞恭起先自发得得计,给徐佑扣上是非派的恶名,激起统统人的同仇敌忾之心,当可立于不败之地。不成想徐佑的利口比预猜中的更加短长,把心一横,冷哼道:“先前说六家有好坏之分,可你却极言是非派的长处,不肯说是非派的缺点,还敢否定你跟那些见利忘义的所谓纵横是一丘之貉吗?”

徐佑先以司马迁评价六家的观点动手,借用了辩证法的道理来评定《战国策》的利弊,先声夺人,言之有物,也让人无从辩驳,且迫不及待的想听后文。

而是非派,是张仪、苏秦、公孙衍、陈轸、李兑所倡导的合纵连横之术,孟子说一怒而诸侯惧,安居则天下熄,将纵横家的可骇之处描述的淋漓尽致。

“你!”

儒家令人恭敬,纵横家令人害怕,以徐佑现在的身份职位和面对的内部环境,走儒家的路数,要比纵横家安稳且实际,以是虞恭给他扣一个是非派的帽子,徐佑果断不能戴,并且要果断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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