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如真似幻[第1页/共3页]

他的话里明是留人,其实在讽刺徐佑没有福分红为袁府的乘龙快婿,并且终究要灰溜溜的滚蛋了。

徐佑走畴昔,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幸不辱命,郎主已经开了口,放你为良,可在晋陵郡所辖七县,择一县安身。军候,哦不,从今不能称军候了,要叫你一声左兄!”

昔年司马相如作《长门赋》,让得宠的陈皇后,也就是那位金屋藏娇的陈阿娇重新得沐圣恩。陈皇后为了报答,送了司马相如黄金百斤,时人挖苦他“作文纳贿”,就来源于此。

“好,好!”袁阶赞道:“子曰后生可畏,焉知来者之不现在也?七郎胸怀开阔,不亚于河东柳宁,他能出任中书令,权倾天下,谁又知你将来不能取而代之?”

徐佑言辞诚心,道:“家世有别,这是我等世族赖以保存的底子。徐氏既然式微,就算娶了三娘,也只是徒令大师不快。既然如此,何不各让一步,六合天然开阔。这都是我的至心实话,望袁公莫再觉得介怀!”

“润笔?”

润笔本意是写字时怕笔干不好着墨,要用水润开,厥后作为“报答”的寄意是出自《隋书》,此时髦没有风行。徐佑将典故张冠李戴,从隋朝挪到了西凉,解释道:“是偶尔入耳来的,说是西凉伪帝姚缙欲封赏左光禄大夫郑祈,令宦者写圣旨,宦者提笔戏道‘笔干’,郑祈家贫,苦着脸道‘不得一钱,何故润笔’,以是在西凉有此一说!”

回到听林雅筑,左彣早早的等待在内里,看到徐佑忙站了起来,眼中暴露巴望却又忐忑的神采,叫道:“郎君!”

他说的果断,让袁阶也动了情,伸手扶起,道:“话虽如此,可阿元与你的婚事,毕竟我袁氏理亏……”

徐佑看了看那家梳篦铺,相距不过十数步,应当不会有甚么伤害,道:“去吧,莫要挑花了眼,买好了从速返来。”

拜别袁阶出来,冯桐陪着徐佑往听林雅筑走去,叹道:“这么多年了,我还向来没见过郎主像这两天一样欢畅的,只可惜徐郎不能久留……哎,如果没有这档子事,徐郎还跟三娘有婚约在身,就能在晋陵多住几天了。”

冯桐非常无趣,不管他如何变着法的激愤徐佑,却老是石沉大海,得不到一点回应,天然也得不到一点胜利者的快感,只好憋着气道:“好说,好说!”

两人相视而笑,这一老一少,本为翁婿,却不相亲,退而冷淡,却不仇雠,彼其间反倒心照不宣,非常相得,也真是异数!

俄然,徐佑神采大变!

“嗯,婢子挂念郎君,随便遴选了一个!”秋分听到徐佑问话,忙屈膝跪了下来,双手交叠于胸腹,完整符合礼节,让人找不到一丝瑕疵。

徐佑固然爱财,却也晓得适可而止,何况袁阶布的这个局对他也有很大的好处,开打趣道:“袁公莫非也要让我受‘作文纳贿’的挖苦吗?”

左彣连道不敢,心中的石头终究放下大半,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毕竟在袁氏这么多年,要分开的时候还是感觉有几分伤感。

“郎君直呼我的姓名就是,左兄的称呼,真的愧不敢当!”

徐佑眉头一蹙,想起那天在船上跟邓滔的对话,他曾接受命到义兴暗中汇集本身的质料,当时还觉得是袁阶教唆,现在看来,幕后应当另有其人。

徐佑笑道:“袁公放心,我总不会拿本身的性命开打趣!”

晋陵的名产有两种,一是梳篦,一是竹刻,徐佑先找冯桐,预付了一万钱,然后在左彣的带领下去了城中最繁华的篦箕巷。篦箕巷位于西郊船埠,巷口有跨街楼和接官亭,巷内是鳞次栉比的竹刻店和梳篦店,并且有些店还兼售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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