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闻欢下扬州[第1页/共2页]

左彣讶道:“百里以内?郎君何故如此必定?”

徐佑看了他一眼,道:“从红叶渚往北,一马平地,视野没有停滞,杀夭放出的烟花,足以远达百里以外……”

左彣一愣,道:“这,何为溜须拍马?”

留候张良是人间智者的典范,徐佑斜了他一眼,打趣道:“军候,溜须拍马可不是你该有的风格哦。”

这是春季,但也有春意,徐佑脸颊含笑,不知为何,脑海里又闪现出了阿谁恍惚不清的女子身影。

他毕竟夺目过人,回过神来,立即扑捉到徐佑话里的含义,悚然一惊,道:“郎君是说,接下来,很能够会再碰到飞夭和暗夭?”

野有死麇,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人诱之。

而对于最善于玩弄民气的狐帅而言,这点点的交谊,就是四夭箭的取死之道!

亏蚀的买卖能够做,但要明白此次的亏蚀是为了下次的利润,这是他进私募界学到的第一个真谛!

左彣虽是武人,但也识字读书,竟没听过这等轶事,默念了几次溜须拍马,不由的笑道:“郎君言谈之妙,怕是不亚于人称‘空谷白驹’的庾法护。”

“郎君,我心中一向有个疑问,为甚么此次刺杀,只要杀夭和月夭露面,飞夭和暗夭呢,莫非真的在暗处觊觎?”

徐佑双手负后,看着船老大将刚才因为殛毙而四散跑开的纤夫重新堆积起来,庞大的船体在激昂的号子声中重新启动,低声道:“我也在考虑这个题目,目前看来,有两个能够性,一是飞夭和暗夭都不在这里,二是这两人贪恐怕死,见杀夭和月夭落入圈套,自顾逃命去了。”

徐佑也是一呆,想了想这词的出处,一时也搞不明白是不是宋朝才有的典故,信口扯谈道:“军候没有听过?曹魏时有位姓丁的长史,对本州刺史恭维阿谀之极,有次餐会晤刺史长须感染了饭污,竟用手擦拭洁净,刺史耻笑说‘长史,上州重臣,铨衡人伦,会定九品,主持清议,奏免中正,乃为长官拂须耶?’,这是溜须的由来。至于拍马,则是北魏的传统,北人多骑马,越是骏马越能彰显权力和职位,以是部属看到上官,都会拍着马臀夸奖其雄浑俊美。二者连络,不就是所谓溜须拍马了吗?”

“这不知是谁家的女娘,又怀春了。”左彣转头回顾,歌声恰是从那些被制止通行的舟船上传来的。

左彣心悦诚服,道:“郎君真是有留候之才!”

徐佑笑道:“如果是这类环境,单以跟踪而言,暗夭恐怕比杀夭合适,并且刚才这两人也不会如此冒死,非要赶在船只分开红叶渚前,将我杀于此地……如果所料不差,飞夭和暗夭既不在此地,也不在夹竹船埠,但应当也不会太远,位置应在百里以内,被某些首要事情缠住,以是才没有及时赶到!”

左彣自忖讲错,不管徐氏之前如何显赫,现在也只是一介齐民,本身拿徐郎君与正如日中天的颍川庾氏的杰出后辈停止对比,难怪惹的人家不快。当下不再多言,束手耸峙在徐佑身后。两人立于船头,目睹了夕阳扑灭两岸红叶的美景,江风尽处,不知从何传来婉转的歌声:“闻欢下扬州,相送楚山头。探手抱腰看,江水断不流。”

等冯桐灰溜溜的分开,徐佑看到身边的部曲们眼中都有不忿的神采,他微微一笑,没有在此事上借题阐扬,火中浇油。归根结底,冯桐只是袁氏的一个主子,这些部曲对他的恭敬有限,但他们对袁氏的忠心却无庸置疑,徐佑就是从中作梗,引发部曲和冯桐的抵触,对他既没有短期的好处,也没有耐久的收益,做来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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