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别去经年,人心易变[第1页/共3页]

长干里虽是浅显住民区,可徐佑的这座宅子毫不能说是粗陋,当然和他骠骑将军、建国县侯的身份比,那是差得远了,毕竟青溪里那片富人区的宅子更加的豪华无度。

何濡把徐佑和腐败先容给沙三青,说了他现在改名何濡,是徐佑幕府中的谋士。沙三青没有起狐疑,徐佑和林通美满是两个分歧的人,不管气质还是辞吐,林通热忱而细心,但毕竟出身基层,徐佑温润且矜持,但上位者不怒自威,毫无符合的处所,除了天师孙冠,实在没人能够勘破。

徐佑惊奇的转头来看,认出两人,竟是几年来不见踪迹的沙三青和莫夜来。不过徐佑是以林通的面孔和身份与沙三青了解,现在的真身他应当并不认得。

何濡悄悄的跪着,等沙三青哭声渐消,道:“师兄节哀!师尊勘破世情,得道飞升,我们身为弟子,该喜不该悲才是……”

徐佑来到中间,和何濡并排跪下,恭恭敬敬的叩首,然后望着戒定真香的烟雾环绕,轻声道:“佛陀说迷之则存亡始,悟之则循环息,昙谶大师乃悟道的人,看破存亡,跳出循环,其翼不必过于伤怀!”

詹文君大受打动,亲手为两人斟满酒,端起杯,道:“《诗三百》以来千年,再无如沙郎君这般动听的情话。谨以薄酒一杯,祝两位永结同心,白首不离!”

何濡点头道:“皮相是空,舍利也是空,师兄着相了!”

徐佑微浅笑道:“那真是太可惜了,不然的话,我早熟谙贤伉俪,不至于相见恨晚!”

十年了,人生又有几个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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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坐的不是小宗师,就是人精,她的小行动瞒得过谁去?詹文君笑道:“夫人莫怪,微之喜谑,他和其翼相逢于微末之时,两人托以存亡,是良师良朋。”

何濡笑道:“阿嫂过誉了……走吧,你们在金陵也无住处,先随我们回长干里,多年未见,恰好缓缓别情!”

叮咛李豚奴随时存眷江子言的意向,有动静随时联络。目送李豚奴消逝在夜色里,徐佑筹办分开时,立足想了想,掉头往本无寺的方向走去。

“本来如此!”何濡饶有兴趣的道:“那又如何去了广州?”

何濡跪在万佛楼旧址前的地上,锋利的石头硌着膝盖,浑然不觉,点了三炷香,随便的插在土堆里。离得远远的,模糊听到他降落的声音:“……众无妄图时,一心是一佛国,有妄图时,一心是一天国。众生造作妄图,以心生心,故常在天国。菩萨察看妄图,不以心生心,故常在佛国。可若一念心起,则有善恶二业,有天国天国。若一念心不起,既无善恶二业,亦无天国天国。在凡即有,在圣即无。贤人无其心,故胸臆浮泛,与天同量……”

沙三青暴露痛苦之色,道:“我跟从师尊身边多年,在北朝时另有国师弟子的身份加持,不感觉佛门有何必楚,反而沾沾得意。南渡后被困在本无寺的万佛楼里不得外出,不得理事,如同犯人,备受摧辱,又见师弟分开,心魔顿生,再耐不住日夜诵经译经的古板有趣,因而禀告师尊,也想学师弟出去闯荡一番。师尊没有回绝,找了竺道融,放了我分开本无寺,临行时曾说‘沙门是修行,俗世也是修行,修行皆苦。等你历经九苦而犹未悔时,可不必再返来,如果心生悔意,再回这万佛楼,师父仍在’……我出世以后,不懂谋生,又不能以武欺人,食不充饥,衣不蔽体,前后碰到了很多难事,厥后受人算计,重伤将死之际碰到了她……”说着看向莫夜来,爱意横生,道:“她救了我,也让我不再悔怨以更寒微的姿势行走在这残暴的血腥人间。佛陀度人,为了登西天极乐,而碰到她的那日起,我的极乐天下已触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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