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清谈细腰台[第1页/共3页]

幕帐后久久无声,过了会,道:“你去禀告顾府君,我愿为徐佑和魏无忌之间的胜者伶仃跳一支舞,聊表寸心,以襄嘉会。”

“《左氏》艳而富,其失也巫;《谷梁》清而婉,其失也短;《公羊》辩而裁,其失也俗。若三者皆取其长,而弃其短,《左传》记事比《春秋》多了二十六年,既注疏了《春秋》的经义,也弥补了《春秋》未尽的史料,更订正了些许经文里的错误,仅以此论,远胜公谷二传!”

丫头吐吐舌头,道:“婢子不敢!”

“夫春秋,上明三王之道,下辨人事之纪,别怀疑,明是非,定踌躇,善善恶恶,贤贤贱不肖,存亡国,继绝世,补敝起废,霸道之大者!”徐佑以司马迁的话来应对,显得安稳不足却并不出奇,道:“简而言之,春秋,乃微言大义!”

张桐等人围了上来,不断的敬酒狂赞,徐佑以酒量不佳为由,只和他们干了一杯就不再多喝。还是顾允发话,镇静的世人才逐步散去。眼看到了巳时中,西边围栏后的人群里站出来一人,恰是魏无忌。

“哦?”徐佑剑眉微扬,轻抚袍袖,风韵气度,无不魁首群伦,道:“那,郎君觉得,春秋是经,还是史?左传亦仅是注本,或也是史乘?”

魏无忌点点头,起码徐佑已经入了门,非是那些沽名钓誉的酒囊饭袋,又问道:“春秋有三传,左氏,公羊和谷梁,徐郎君觉得何报酬上?”

魏无忌沉默,他灵敏的发觉到徐佑说的话并不全对,应当也有缝隙,可就是找不到辩驳的体例。如此沉默了将近一柱香的时候,围观的世人大气不敢出,他们虽不在场上,却也能感遭到两边剑拔弩张的严峻氛围。乃至有人感觉,明显是两个文弱墨客对阵,竟生生的有了疆场挞伐的凌厉杀机,让人毛骨悚然。

自从唯物主义辩证法从逻辑学里被提炼出来以后,统统的辩论都能够从中找到破解的法门,不管是一分为二的看题目,还是联络和生长的观点,只要把握对峙同一的这个核心规律,不管是儒、道从名家学到的名辩术,还是佛门的因明学,都不值一提。

看着竺无印狼狈不堪的背影,徐佑没有太大的称心。他和天师道势成水火,仇敌的仇敌就是朋友,本无宗天然会想体例和他示好,特别竺法言的六字之师传播甚广,不免不会引发主上的猜忌。以是借此机遇,热诚竺无印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角色,既小小获咎了本无宗,却又不会获咎的太狠,莫非答应竺无印冒然挑衅,还不答应他反击吗?

“哦?成果如何?”

撩起袍摆,屈膝跪坐,身子端方如松,配上气度轩昂的表面,魏无忌的初度表态,便博得了阵阵喝采声。

“三传各有其长,各有其短,若非要一较高低,天然以《春秋左氏传》为上!”

“成果?哼,那小和尚没甚么本领,只两三下就完整败下阵来,羞臊的没脸见人,灰溜溜的走了!”

“诂经必须依经训解,以是春秋所无者,公羊、谷梁何尝言之;记事则不然,要有始有终,以是左氏把究竟列在经文之前,以叙其始;把究竟置于经文以后,以终其义。春秋经文所无者,而左传特记叙其事;或为春秋统统者,而左传不记叙其事。是以,西汉诸多博士曾说左氏不传春秋,而以公羊谷梁最得春秋真意,恰是这般的事理!”

等丫头走远,幕帐后的人幽幽叹了口气,一只欺霜赛雪的皓腕伸了出来,幕帐掀起,暴露一张风华绝代的俏脸,

“那里谈得上敌手,女郎是没在那瞧着,竺无印丑态百出,连僧袍破没破都不晓得,还自称甚么挂碍偶然,的确让人笑掉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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