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看不见了?[第1页/共1页]

她将我扶起,扶到画具面前,又将画笔塞入我手中。

“朕曾允了瑶儿,在同她大婚之日献与她人间最美的画像,放眼天下,唯有清妃你的画作无人可及,莫非你不作成人之美吗?”

仰着头,想去瞧瞧那日头如何,却只瞧见一片明晃晃,现在,连它的表面竟也看不清了,这双眼睛,怕是要废了。

再醒来,已然入夜,月香守在床边,见我醒来,端了一碗药来安抚我。“娘娘不消担忧,太医来给您瞧过了,您的身子没有大碍,春季里过分枯燥,咳一点血无碍,吃一些清热的药便可。”

言罢,月香很机警的扶着我回了清霄殿,我觉得此事就了了,谁知不消一个时候,李承鄞竟亲身登门,还带着左相之女浩浩大荡的闯进这清霄殿。

我苦笑了一番,张着嘴任由月香来喂我。

耳边一阵细碎的声音,仿佛月香抖着声音有在问我:“娘娘,您是不是看不见了?”

“朕的事,需求同你解释甚么?”缓了缓,他将我一把推开,才道:“本日这画,你画也得画,不画也得画!”

趔趄几步,因为失衡,身子一下子跌在地上,月香见状赶紧来扶我,还附在我耳边讲:“娘娘,不过是一幅画,您就替皇上画了吧。”

可我瞧着四平八稳的桌上一团红色,又瞧着不远之处相依相偎的明黄之色与桃粉之色,忽的就想起了那日谷中的紫藤花,在那漫山遍野的紫藤花中,他还同我一道扑胡蝶。

正思考着,面前来了两个宫人,邀我去碎玉轩为左相的女儿作画,我猜想着左相的女儿到底不是后宫之人,这等事能推也就推了,便寻了个由头道:“迩来北风阴邪,我身材有恙,怕是去不了了,你们且替我对左蜜斯讲句抱愧吧。”

到底是庸医,事到现在还是甚么都瞧不出来。

我茫然的对着一身的明黄之色。“我不想从命。”

你是不是看不见了?

如此一番诘责,让我哑口无言,更堪之李承鄞入这清霄殿时,早已将画具一并带了来,就等着我接了画笔为这“左蜜斯”作画。

他还说:“小枫,此生我定不负你。”

手毕竟一抖,画笔落在地上,抖着式微的身材,扶着那方木桌才几乎没有跌倒在地,很久,才安然道:“皇上不若还是杀了我吧。”

我终是被他激愤了,打碎了清霄殿统统的摆衬,一口血生生吐在那汉白玉上,双目一黑再瞧不见甚么。

听着听着,我不免有些想笑。“皇上现在有了新宠,那凤贵妃又算甚么?”那我舍命去救一个只得了三年宠的贵妃又算甚么?

翌日午后,我披了件外袍,站在清霄殿的门口晒太阳,风一阵一阵的吹来,面上的凉意更加浅淡,再厥后,我竟不知温热了。

“猖獗!”

李承鄞冷喝一声,将我逼近,用只要我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你莫不是忘了曾允朕的承诺,每年都为朕作一幅画,本年这一幅,朕要与瑶儿做一双神仙眷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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