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只觉他在石矶面前仿佛被扒了个一丝不挂,里里外外都被看破了。
“乐意之至。”石矶笑答。
烛火与石矶的眼神一触即分,他有些躲闪的说道:“琴师大人一起劳苦,诸部已经筹办好了好酒好肉为大人洗尘!”
洁白无垢的雪地上,承载着如山重愿的石矶,一步一个沉重的足迹,她越走越小,不周山却越来越大,她仿佛变成了一只蝼蚁,而不周山却成了一个天下,终其平生只能瞻仰,只能膜拜。
大寒天,老烛火感受额头湿漉漉的。
石矶顺着十仲春的手指昂首回身,她刹时被迷住了,亿万星斗绕不周山顶运转,天幕深沉,众星灿烂,头顶好似一个浩大的星斗宇宙,一个以不周山为中间运转的星斗宇宙,周天星斗以其为心。
“顶天登时,立于地,上顶天,这就是顶天登时!”石矶瞻仰着不周说着本身对他的了解。
“为……为甚么啊?”小十二扭头不解的看着石矶。
“那琴师大人能够随我去赴宴了吗?”
“我要看巫神祭。”石矶直言了当。
“嘶!”
“嘘!”石矶做一个小声点的行动,她凑到十仲春耳边小声叮咛:“千万不要对人说你家在天上。”
兔子浑身颤抖,都快吓哭了。
石矶看了看身后,她眼中划过一道精光,嘴边勾起一丝坏笑,她又凑到十二耳边小声说道:“因为他们喜好吃从天上来的兔子!”
略显沉重的脚步向她们靠近。
“不周山指着的莫非是天心?”石矶眼神迷离的喃喃自语,“那为何又说他在西北?”
“大人,请!”
“父神曾站在这里顶天登时,也在这里倒下,那些星斗皆是父神头发所化,天然以不周山为根,不会离开。”烛火即高傲又伤感的说道。
“大人……”
她蹲下来,刨出一把净土,又选出一块石头,她一手抓着冻土,一手拿着石头,昂首瞻仰不周,她更小了,他更高了,她脸上暴露了洁净的笑容,好似被这不周山的雪洗了一遍,统统尘劳尽去。
“嚓……嚓……嚓……”
“姑姑,山好大!山好高!”十仲春哈着白气极力伸开两只小胳膊比了一个两手没法抱的超等大。
“琴师大人!”是老烛火,他脸上挂着有些牵强的笑。
两条笔挺的萍踪一向延长到不周山下,她走了上万步,也行了上万次礼,越走越小,她变得微不敷道,纤细的好似山脚下的一粒冻土,又似一块覆雪的石头。
老烛火深吸一口,有些自暴自弃的说道:“这个我安排!”
石矶面带浅笑悄悄的看着老巫,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铮铮铮!”吃告急!
“铮铮铮!”
“姑姑,从这里爬上去,小十二就能回家了吗?”小家伙指着不周山有些跃跃欲试的问道。
“你不是……”话说了一半打住了,老烛火的头轰的一声烧了起来。
“啊?!”兔子炸毛了。
太初沉寂了下去。
“我要学巫咒。”石矶又提出了一个要求。
“你说的西北,那是东方的西北,并不是洪荒的西北,此处便是洪荒的中间,西边有西方天下,北方有无边北冥,向南有无尽火山,往东才是东方天下,这里既是天当中间,也是地当中间。”
“对了,大巫,巫神祭的事还请尽快安排,我能够等,你也要盘古父神等吗?”留下这么一句戳心窝的话,石矶淡然的超出老巫前行。
“十二主部的巫神祭我都要看!”石矶语气平平,却不容置疑。
“自……天然。”烛火莫名严峻。
“是啊,他但是洪荒最大的山,也是最高的山,全部洪荒的天都靠他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