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心安了一个家？”石矶细细一想，还真是这个事理，她赞道：“玄雨此言大善！”
玄雨点头道：“师父有所不知，不周山祖巫殿是我巫族未参与六合争霸时，十二位祖巫居住的旧宫殿。”
“也有人帮师父安过心？”少年诧异道。
“如此海阔天空，长夜当中，能够安下你玄雨的一颗心？”
“你看到了甚么？”
“是。”玄雨低头跟上。
兔子耷拉着耳朵点头，她俄然有点困了，可她刚才说不困了！
“那你埋了它吧！”石矶指着地上的裂缝说道。
石矶手一抖，少年被拉了出来，冰链消解。
“哦。”
少年更高兴了，“师父，你说表情像不像是给心安了一个家？”
“心安。”
“够。”
“轻松。”
“我……我……我……”玄雨很严峻，一严峻更不知如何答复了。
“我……我忘了。”玄雨想起他说过的话，脸皮发烫烧了起来，丢人。
“有一个老巫对我说过，巫者最强大的是心，心若强大，精血畅旺、力量充沛、生命悠长。”
“师……师父？”少年青轻叫了一声，在黑暗中勇气极佳的少年一出来胆小了。
玄雨沉吟：“因惧而生畏，因畏而恐怕，是心不敷强大，表情太弱……何为表情？”
“极高极远没有玉轮没有星斗的夜空，广漠无垠无风无浪深沉温馨的大海，海高低着蒙蒙细雨……”
风从两人身边吹过，雪花片片飘落，两人凝睇着对方，顷刻，或永久？
“旧殿开启？”石矶不解的看向玄雨。
“因惧而生畏，因畏而恐怕，是你的心不敷强大，表情太弱。”石矶下告终论。
“姑姑，不埋了吗？”兔子歪着脑袋问。
“师父，烛火发巫笺调集大巫来不周山议事，应当是要筹议旧殿开启和巫神祭的事！”
“啊？”少年懵懵的看着石矶，又添几分洁净。
“那雨可够细够密？”石矶再问。
“可轻松？”
“既然是一个称呼，师父又何必纠结。”少年变了，变得会怼师父了。
“海。”
石矶闭眼，再睁眼，问道：“你看到了甚么？”
“啊？”玄雨一昂首就撞入了一片暗中。
“你再看。”
……
“心安。”
“啊甚么啊？”
“心安。”
石矶沉默了半晌，问道：“十仲春，你不困吗？”
玄雨渐渐展开了眼睛，一双勾人的眼睛，眼神通俗如海，双眸乌黑如夜，烟雨莹润，多情又似无情。
石矶摇了点头：“是我为你安的表情。”
少年长叹一口气。
“啊？”
“能！”少年笑了，笑得神采飞扬，笑得海阔天空。
石矶摇了点头，道：“他可没帮我安表情，而是将我逼至绝境，在存亡间以大勇气杀圣。”
“海可静？”
“啊？！”少年惊呼，又急问：“厥后呢？”
“不可。”
“你在惊骇？”石矶持续向前走。
玄雨沉凝。
玄雨点头。
“那夜空可够高够黑？”石矶问。
兔子咧嘴点头，今晚她精力极好。
“是。”玄雨低声认了。
“你跟我来。”石矶看了玄雨一眼，回身走向一边。
“够。”少年点头。
“师父，刚才……”
“可心安？”
“雨。”
“厥后，我杀不了他，他没想杀我，他东去，我西行。”
石矶脚步一顿，又若无其事的向前走去，两人悄悄走了一会，石矶俄然回身，叫道：“玄雨。”
“叫我琴师吧。”
“是您的表情？”
“黑夜。”
“那大海可够阔够深？”石矶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