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环之地,白衣循环之主,泪眼婆娑,“忘乎?忘乎……如何能忘?如何能忘?”
……
“咚……”
……
东昆仑祖山,度量乾坤纳祖气的玉清道人沉默了,他常以盘古正宗自居,可他竟从没拜过盘古,玉清道人惭愧尴尬,踌躇再三,顿首记念。
祭否?
美人有些难过!
血海之上,血袍道人冷静顿首,他忘了,忘了血海是盘古父神肚脐血所化,不该!
祭,当然要祭!
西方灵山,接引道人嘴里念念有词:“众生因果,西方因果,接引因果,如何忘了,如何忘了?”
祭!
凤凰台上,华贵女子,渐渐展开了眼睛,明眸清冽,她天生善聆六合之音,能发清灵之声,凤凰醒世,她的声音为六合间最美好的声音,本日她却听到了一曲绝响,这是最令人震惊的琴音,直指民气。
月神顿首!
……
云破日出,敞亮的日光洒下,不,另有洁白的月光,璨璨的星光,三光交映,日、月、星,三光齐辉。
天外天,娲皇宫中,女娲神情庄严的顿首,他是创世之神,造物之主,万灵之父,她生于洪荒,善于不周,又成道于六合,没有他就没有她女娲,当尊他为父,敬他为神!
十一声心跳,十一缕精血。
他们已经忘了!
他不比祖巫,是盘古之子。他是后土之子,隔了一代,祖巫有盘古血脉构成的天赋心脏,而他是后土血脉构成的后天心脏,天赋鸿沟,难以超越。
……
“怎能不祭?”
……
十位祖巫俄然泪腺开闸再也没法节制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十二个!他们想到了永久不成能再返来的后土,他们想到了甜睡不醒的烛九阴,十二个!
本日他却跨过这道鸿沟,超越了一代,他不但是后土之子,也是盘古之子。
……
……
他们不知!
“咚……”
他们没忘!
……
无地自容,惭愧致死!
句芒心跳更加有力,他红了眼。
挥手又散了不周天罚,他是鸿钧道人,他呈现的时候极短,短的仿佛没呈现过。
盘古殿,十一名大地主宰抚心自问,他们知否?
又是一声心跳,一缕精血注入句芒心脏。
……
“祭否?祭否?”
又跳了一声!
九幽之下,豁牙美人不知甚么时候站了起来,站得非常拘束,她有些失魂落魄的看着木桌上的一碗清汤,嘴里喃喃不休:“知否?知否?忘乎?忘乎?”
东海之上,准提道人无言顿首,通天道人屈膝拜倒,长跪不起,他不知,真的不知,他不知那一万八千年的事,他竟然是累死的,他从没想过要体味他,也从未想过要祭拜他,从没有!
人族的贤者?人族的圣者?他还要做人族的贤人?
西昆仑祖脉,雍容妇人西王母诚恳诚意顿首,她是盘古的女儿,她晓得,全部洪荒都晓得,她承盘古福泽乃西华至妙气化形,生而尊荣,行掌科罚,坐享昆仑,是正统的女仙之首。
并且他们从未一起正式祭过父神!
他们枉称盘古之子。
一声父神,潸然泪下,后土拜祭!
九起九拜,额头、脸庞、须发皆是土。
上一次祭拜父神是甚么时候?
还未消化第一缕精血的后羿,又得一缕,一向卡着的祖巫樊篱终究破了,他的大巫之心迈向了祖巫之心!
知否?知否?忘乎?忘乎?
……
好一个知否知否?忘乎?忘乎?
……
阴霾一扫而空。
……
她还真忘了,本来她也有一个父亲,她是盘古右眉所化。
知否?忘乎?祭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