缁衣氏一阵恍忽,他仿佛看到了人族最平常的一对姐弟,她们本来是如此嫡亲。
莲子到手,修罗旗到了冥河兼顾手中,冥河挥动修罗旗,血河卷起石山朝东北奔腾而去,并没有回九幽。
石矶主动将欲色天的尸身扫进了血河,她是个讲诚信的人。
“与老祖撕破脸与你没甚么好处。”冥河冷冷道。
石矶也不占口头便宜,开门见山道:“前辈若能舍一剑,这修罗旗前辈带走就是。”
石矶超出少年对冥河老祖道:“前辈若未出那一剑,我或许会给前辈一个面子,但现在......”石矶笑了笑,“这修罗旗我不但会留下,前辈这具兼顾,也走不了。”
石矶放动手,想了想,道:“一颗莲子,修罗旗,兼顾,只能选一样。”
不但早早夺了修罗旗,还用血河咒利诱了器灵。
石矶又指了指地上的女人尸身,“欲色天的尸身,你收吗?”
事已至此,冥河昂首,“你待如何?”
“前辈已经把我的脸撕破了。”
“借不了。”
斩的他好痛。
“好吧,长辈传闻前辈有一秘法能炼四亿八千万血神子,端是短长,不知......”
用完就还?说的好听。
孔宣不知为何有些恋慕。
冥河老祖闻言眼中凶光阵阵,真有宰活人的暴力,他磨牙霍霍道:“你可真敢开口!”
石矶点了点头,又指了指堆积如山的石像:“他们你还要吗?”
这该死的石矶,真是一刀比一刀狠,专往他致命处宰!
“血莲子?”石矶愣住了手。
“我......我......”少年又结巴了。
“修罗旗给我,就此揭过!”
都是一口价。
冥河沉着脸解释:“吃一颗,能化去你一身业力。”
孩子没有跑向师父,而是向相反方向跑。
他很惊骇,他不过一个六七岁的孩子。
他幸运的从七岁长到了十一岁,衣服破了有人补,鞋子坏了,有人编,心有依托,无忧无虑。
直到那一次斩尘缘。
“小结巴!”
“姐......姐......”
石矶很轻易接管别人定见,“好吧,既然前辈不舍的,长辈也不夺人所爱,长辈传闻前辈另有一朵业火红莲,专烧人业力,端是神妙,如此珍宝,长辈要,前辈必定不会给,长辈也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张阿谁嘴,长辈就想借前辈红莲一用,烧烧本身业力,用完就还。”
“这么说借不了?”
孩子哭的很悲伤。
冥河老祖很没眼力劲的横插了出去,口气还是冷硬。
也怪他,若早抽手,起码能夺回一半血海。
冥河老祖嘴角抽了抽。
“红莲不出血海。”
石矶笑了笑,“有何不敢开口的,前辈两剑我可都见地过了,该怕的时候已经畴昔了,畴昔了,就不怕了。”
她初见他时,他不过一个六七岁的孩童,他捧着一碗水,满满一碗,比他脑袋还大。
玄都、缁衣氏、孔宣,看得目瞪口呆,大脑都有些转不过来,来杀人的和目标人物一口气做了四次买卖,买旗、买人、买石头、买尸。
少年眼圈红了。
“成交,四颗莲子!”
她第二次见他时,他被一只恶虎追逐,他又捧着一碗水,刚从溪中取的,是要给师父解渴的,他走了很远才取到的,他死死护着那碗水,一边跑,一边喊,师父快跑,有大虫......
“且慢!”冥河开口,“一颗血莲子。”
不死茶根须贯穿大地死脉,重新节制大地,暮气一层一层,浇铸大地,骷髅山周遭万里成了滴水不漏的铁板一块,就算冥河老祖尽力脱手,要破开也得费些力量,更不要说一个亏损大半的衰弱兼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