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节制好金灯,他还没走。”石矶口中溢血衰弱道。

算天年地,算目标。

这类天上地下竟无藏身之处的感受很可骇,这类追上碧落杀入鬼域的感受真不好。

冥河递出一剑的同时,石矶手里箭也已脱手。

冥河抬手,出剑,狠辣之极。

他终究放下了手。

在石矶箭脱手的那一刻,冥河不再是冥河老祖,他只是一个叫冥河的猎物,一个靶子,一个目标。

“晒太阳?”来人鼻孔出气冷哼一声,眼睛微眯道:“你若现在分开,老祖就现本日没见到你。”

撑起大日的万丈扶桑木一瞬缩小,大日砸入了汤谷,金液飞溅。

冥河笑了,“还真是不给老祖面子。”

石矶慢条斯理的将酒壶系好,昂首笑道:“汤谷这么大,前辈办前辈的事,长辈晒长辈的太阳,不至于非要长辈分开吧?”

但他忍着。

这就是箭师。

石矶推手,一声脆响。

来人死死盯着石矶,眼神忽明忽暗,他找了三百年没找到她,此次他不是来找她的,却恰好碰到了。

不周山那一曲,三界震惊,不管他承不承认,他都被惊到了,那一年,他也曾祭盘古,那一年,他也曾回过一声,祭否?

冥河冷冷看着挡住他剑与他视野的石碑,阴沉道:“没想到那老不死将她的伴生灵宝都送给了你,真是为算计老祖不费余力。”

石针趁机脱身而出跳入了小九地点的那朵金焰。

出其不备。

石矶远远摔出,后背撞在扶桑木上,一口热血喷出。

惨白的剑光与血红的箭芒擦身而过。

石针抽身,却被冥河老祖按住了。

“阿鼻!”

一寸石针猖獗往里钻。

杀是元罪,搏斗众生。

箭,一瞬缩小,冥河抓空。

石矶的琴直入冥河心中,越入越深,那是一个可骇的眼睛,有十三个发明罪过的瞳孔。

很不舒畅。

还真是朋友路窄,只是......

石矶手指在袖里敲着玉石板道:“还是那句话,你办你的事,我晒我的太阳,谁也别打搅谁。”

剑直取石矶项上人头,无声无息,比骷髅山那刺杀一剑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剑杀业,万重杀机。

他要亲身送她上路。

如果说石矶身上另有甚么东西会令他稍稍顾忌的话,就是她的琴。

他按在眉心的石针跳的短长。

四寸五寸。

她已经躲的极快了,她步步与此方六合相合,又一瞬躲入了幻音六合,还是被一剑逼了出来。

石矶笑了笑,撤了石碑。

冥河不知石矶会巫文,并且能书祖巫文。

石矶喊了一声:“返来。”

石矶点头,“不但本日不会走,接下来百年也不会走。”

“姑姑?”

石矶被迫断了琴音,立碑挡剑,元屠阿鼻未触石碑就撤了。

来人握了握手中剑,手背青筋如蚯,杀心杀意皆有,不过被他压着。

冥河老祖脸上肉直跳,他真被气到了,并且被气笑了,“好,老祖倒要看看你如何不给这个面子。”

他曾被拍了一板砖。

冥河闷哼一声,伸手去抓箭尾。

蓄势已久的剑递了出来。

冥河手一僵,箭嗖的从他手中穿过,直刺他眉心。

炽烈的破邪针芒烧的冥河眉心直冒烟。

她身后幻音六合放开,光环转动,琴道加持,琴音直入冥河心中。

一道惨白剑光,勿远弗近。

轰!

剑光穿透了石矶的身材,没有血。

石矶未退,也不能退,一退就是万重杀机倾泻,会被冲毁、淹没,再被一剑枭首。

石矶面前立起一座碑,万重杀机也罢,一剑杀业也好,皆被挡在了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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