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低低惊呼一声。
六儿吱吱叫喊两声，一个跟头跃下祭台，冲我们挥动爪子。
我的心弦一下子紧绷起来，看黑子这步地，像是有甚么东西正从四周八方向我们逼近。
这个时候，油灯里的那簇火苗将近燃烧了，因而我筹办尝尝灯盏里的灯芯，看能不能扑灭。
“是甚么声音？”我终究忍不住问道。
我也瞥见了，昏黄的黑暗中耸峙着一团恍惚的表面。
文殊看着我，我难堪地摆摆手：“呵呵，豆腐渣工程！豆腐渣工程！”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文殊的诘责我没法辩驳。
青铜香炉有四足，大要雕镂着古朴的纹饰，起码有一人半高，重千斤不足。
“快看脚下！”文殊俄然叫起来。
我被她吓了一大跳：“咋的啦？见鬼了吗？”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不敢怠慢，仓猝拉着文殊踩着门路往上跑。
文殊也看出了端倪，晓得不太对劲，当即冲六儿叫唤：“六儿，快带我们分开这里！”
竟然用活人来做人体灯盏，是甚么样的变态想出来的体例呀！
我低头看了看黑子，黑子背上的毛已经倒竖起来，一双眼睛出现幽绿色。
啥？！
那是四尊人形雕像，四人全都顶着光秃秃的脑袋，双膝半跪，两只手高举过顶，掌心拖着莲瓣形状的青铜灯盏，模样虔诚。
我们怀着满肚子的疑问走上祭台，吸引我的并不是中心的青桐香炉，而是耸峙在祭台四个角落的四尊雕像。
太残暴了！
地底神木内里公然邪门，这才方才进入树洞呢，就碰上用活人做得灯盏了，再往前面走，还会碰上如何的可骇东西呢？
“呀――”文殊俄然收回一声尖叫，触电般向后弹开两米远。
嘴里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咔嚓一声脆响，雕像的脑袋竟然折断了，骨碌碌滚落在地上。
我从速凑畴昔，朝雕像的断颈处看了两眼，能够瞥见曝露在氛围中白森森的骨头茬子。
文殊摇点头，说她也听不出来。
很较着这是四名奴婢雕像，但是前人的雕镂技艺确切短长，竟把那四个奴婢雕镂得栩栩如生，看上去就像真人一样。如果眸子子不是死灰色，跟活人几近没有不同。
我拾起地上的那颗人头灯盏，当作火把，号召上黑子，和文殊一道跟了上去。
真正的人头？！
这里，会是天国的入口吗？
我啧啧称奇，起家顺手拍了一下此中一个雕像的脑袋，赞叹道：“真是太奇妙了……”
我们渐渐靠近，借着油灯的亮光，面前的东西垂垂变得清楚起来。
树洞里比内里更加阴冷，也不晓得那里来的风，从树洞里穿越而过，收回如同鬼怪般的锋利啸音，我不由自主地冒出了鸡皮疙瘩。
那灯芯跟浅显的棉质灯芯不太一样，看上去有些晶莹透亮，像是用某种油质做成的。
然后我拎着油灯走了一圈，把四个角落的灯盏全数扑灭，恰好油灯也燃烧了。
祭台！
四团火焰燃烧起来，把整座祭台都映照得通亮，驱走了浓浓的暗中，那种阴冷的感受顿时少了很多。
我原觉得过了这么长年代，灯芯多数是点不燃了，没想到灯油落在上面，竟然一点就着，并且火势起得很快，沿着灯芯一起燃烧下去，就像一条小火龙钻进雕像的脑袋。与此同时，一团拳头大小的火焰在灯盏里悄悄燃烧着，映亮了四周的空中。
文殊的神采有些不太都雅，她指着地上的雕像脑袋，结结巴巴地说：“人头……人头……这是真正的人头！”
此时现在，滋滋声响越来越大，清楚地传进我们的耳朵。那声音说不出的奇特，我听得鸡皮疙瘩直往下掉，并且那声音是从四周八方会聚而来的，听上去非常麋集，看模样数量浩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