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恒见她被押出去,一口肝火冲上心头,加上剧咳不止,神采蓦地暗红暗澹。“康肃,你要杀要刮冲着我来,放开她!”
现在,奢梦惊醒,他痛心疾首,已然晚矣。
“哎,是雪儿嚷着出来!”“是皇祖母要找孙媳!跖”
接连两日,锦璃都在考虑复书一事。
小安子领命,忙起家扶着康恒出来殿内。
见孙儿妒忌地生闷气,太后捋着本身贴得夸大的假胡子,忍不住大笑起来,却捋着捋着,胡子竟不争气地掉了。
康恒握住药瓶,“本来,你早晨总闷在寝殿里躲着我,竟是在忙这些?”
*
“康肃既如此说,定然是早有筹办,那些旧账恐怕也被人动了手脚。现在宫里送的礼颇多,他如果从中栽赃,咳咳咳……”
自从住出去,除了为他熬药,送药,诊脉,她便总决计避开他。
在冷宫里,她的饭菜被那些疯颠的妃子抢走,她只能吃树叶,啃树皮。
锦璃不由又看遗言,却还是没有发明甚么古怪。
苏静琪被打得摔在地上,求救地看康肃。
太后则是正襟端坐,凤眸低敛,等着孙女给她扛罪。
“静琪,可贵你如此大义!”
“是,可……药都是我亲手煎的,药性也选了最暖和的药草。”锦璃俄然想起昨晚的事,忙跪下来,“殿下,昨晚……”
偏殿里翻箱倒柜的保护,拿了一个木盒,一个画轴过来。
他打量着她一身碧绿色的宫袍,幽深的眸光不由又微黯了几分。
“鬼丫头,去皇祖母那边,别在我这儿赖着!”
两人同时避开了对方的眼神,一个往外走,一个在前面相随,锦璃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又红了眼眶。
这事儿固然迷惑,锦璃却也不好赶赴江南多问一句。
锦璃忙拿帕子给他,又叫小安子拿痰盂过来,她颀长的手指,按住他的脖颈轻探。
“保养这些光阴,早该病愈才对。我昨儿还筹算给你停药呢!”
他也学乖了,缠绵浅尝,不急不缓,疏解了心头憋闷的思恋,便松开她,一手托住她的脸儿,细心为她擦掉脸上的墨痕。
可,自从住进景寰宫,她每一日都是鹅黄,浅绿,碧绿,淡蓝,水蓝,若他没有记错,她明天乃至穿了一身老气横秋的烟紫色。
“锦煜是你的表弟,是宁安王府的世子爷,他碍着你甚么了?当年你第一次上疆场,若非锦煜把你从死人堆里背出来,把赫赫军功给你,你能当上太子吗?”
康恒一天到晚不见她,忙完政务,忍不住入殿看她。
锦璃骇然震惊,握着弯刀的手也不由颤抖起来。
几个皇子侍妾见状,皆是忍不住调侃锦璃,尚未过门,就得了将来夫君如此疼惜。
俊颜闪现一抹宠怜的笑,他避开地上的纸团,拿起那份遗言看。
*
木盒里是外公送的遗言,不,是苏静琪太体味她,命人仿照了外公的笔迹,写了那封遗言。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手脚却使不着力量,怕她担忧,便欣喜,“或许是肝火攻心而至,早朝上康肃说客岁我和锦煜押送粮草赈灾时,贪了一笔银子……”
两人子虚地一番说辞,让他们身后的保护几次点头,锦璃却忍不住呸了一声。
“太子殿下是来搜索四皇子贪污罪证的。不巧,你们竟如此不叫人费心,方才平嬷嬷说,你毒害四皇子,并且罪证确实,以是……我的好mm,你没有机遇找国师大人互助了。”
康恒绕过桌案,看她信纸上的字,倒是空缺一片。
御蓝斯挑眉,耐烦地瞧着她们,俊颜刻毒骇人,不苟谈笑。
趁着母亲入宫给太后存候,她细心刺探一番,肯定外公身材健朗才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