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被阿谀得身心极其舒坦,拍了鼓掌道:“得了,能赚银子就行,管他谁是主,谁是仆呢!你们盯着,我去隔壁串串门!”
言外之意是,南掌柜你闯了祸,没人替你清算烂摊子。
……
“姨娘。实在不可,奴婢再去找找三少爷。四蜜斯……”
何姨娘化着淡淡的妆,亭亭立在树下,转过问身边的小丫环:“阿瑛返来了?”
林南眼波流转,撂起袖子跃跃欲试的半晌,想着师弟阴沉的棺材脸,终是在吕老头眼白多于眼黑的谛视下,偃旗息鼓。
“不准去!”
笑意尚未隐去,却见一微胖的丫环推了院门出去。
林西正想着,却见院门口来了几个打扮花俏的丫环,细细一瞧,均是二少爷房里的人,只面貌均在白飞之下。看来二少爷花心的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何秋玉潸然泪下。
雕车竞驻于天街宝马争驰于御路。两旁青楼画阁,绣户珠帘,美仑美奂;绫罗绸缎,珠宝香料,一应俱全;更有医药门诊,看相算命无所不备;
“不准去。我不能因为本身而累了他们!”
阿瑛清脆的声音在空荡荡的院子里显得尤其清脆。
林南淡淡的地了他一眼,嘴角轻翘,摇了点头,再摇了点头,叹道:“此二人,诡异之极”
“会不会的,一试便知。”
一身伴计打扮的刚子颠颠地跑到林南跟前,轻声道:“南掌柜,那两位客人竟然把我们醉仙居统统的菜都点了个遍,今儿可赶上大买卖了!”
林南微微伸展眉头,玉手悄悄在吕帐房的肩上拍了拍,含笑道:“帐房先生的眼力劲,公然就是好,瞧这帐,算得清清楚楚,一点都不含混。老吕啊,有前程啊!”
吕布咬了咬唇,支支唔唔地从嘴里又吐出几个字:“南掌柜您!”
“掌……掌……掌柜,不……不会吧!”
吕帐房细细看了两眼,心下倒有几分同意,忙道:“掌柜,这么说来,这二人……”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两个,一个黄袍加身,也只是个跳蚤;另一个吗?哼……打扮成叫花子,也难掩其繁华!”
吕布眉头舒展,苦大仇深地从嘴里咬出几个字:“南掌柜您!”
吕布咽了咽到嘴边的话,慎重其事道:“南掌柜,稍稍悠着点!我们是开门做买卖的,万一把客人获咎了,可不是甚么功德!再者说本日北掌柜去了京外!”
西市,向来是都城最热烈的处所。
“王女人?哪个王女人?”何姨娘神采微变。蹙眉道。
何姨娘俄然尖声打断。
“另有哪个王女人?就是老太太娘家的侄女。姨娘刚被禁了足,老太太便把人接来了,每天深思着往老爷书房去。没脸没皮的,一股子狐媚相。”阿瑛一脸仇恨道。
吕帐房透过厚厚的镜片,又当真地打量了一眼,笑道:“大户人家的公子,宽待下人,与贴身小厮处得跟朋友兄弟普通,这也不是没有的事。”
原想着老爷大怒之下把自个禁了足,过了两三个月。念着她生下一双后代的份上,念着她夙来用心折侍的份上,许会解了禁,哪晓得……
“姨娘,不好了,老爷把王女人抬了姨娘了。”阿瑛走到何姨娘跟前轻道。
……
林南昂了举头,嘲笑道:“这醉仙居谁是大掌柜?”
她悠了悠手道:“看出有甚么不当之处?”
一对明珠耳环微微漾光,衬得林南白如羊脂玉的脸庞盈盈生光。
林南一把拍掉面前的鬼爪子,对劲地朝吕帐户挑了挑眉。
林南赫鲜明站在老虎的一只眼睛上,如水的目光正高低打量面前的一对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