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他细思,周超又道:“墨香小铺的事,小的也刺探清楚了。是宋家蜜斯看中了林西手上的一方砚台,蛮不讲理的要夺了去,林西不肯,宋家蜜斯便先动了手。若不是将军去的极时,本日这事必不能善了。”
“噢,是谁?”
林北端坐在书案前,手里把玩着一方端砚,低头不语。
侍从神采一凝,重重的点头应下,回身便隐了出去。
“太后,贵妃娘娘现在已是静王府的义女,这点面子,还是要给静王的,更何况皇上内心喜好,小西女人又与她情同姐妹,娘娘爱屋及屋,一个贵妃能讨得皇上和小西女人的欢乐,值得的。”
林北骇然,神采突然窜改。
“将军,林西的事情,小的已经探听清楚了!”
春阳笑道:“太后您瞧罢,今后啊只怕小西女人三天两端要递了牌子进宫来,拦都拦不住。”
齐进叹了口气,自问自答道:“就是不晓得这柳柏梅是为了他叔父而来,还是为了别的甚么?”
林西笑道:“天然是热烈的。”
“是啊,这会子府里怕是正热烈着呢。”
林西扯出个笑,上前行了个福礼,道:“大舅母怎的这会来了?”
春阳道:“礼部这会子只怕腾不脱手来,太后忘了,魏国使团已在五百里外,再有几日便入京了。”
林西随即一语双关道:“舅母可得好好保重身子啊!”
周氏抚了一把脸,粉饰道:“许是方才来的,走得快了些。”
夏风模糊感觉不安,游移道:“女人思疑是谁动的手?”
倒是一飞冲天啊!柳柏梅拧眉沉思。
“还能有谁,天然是小西女人。奴婢听春夜说,女人拉着贵妃娘娘的衣角,哭着死活不让她起轿,执礼官急得神采都变了,就怕误了吉时!”
……
“陪了多少抬嫁奁啊?”
林家堆栈的天字一号房里,一个灰色的身影悄悄排闼而入。
周氏穿了件银红色宝瓶暗纹的袄子,反客为主,笑盈盈的将林西扶着坐下,道:“过来瞧瞧你。本日静王府热烈不热烈?”
话音刚落,齐进嘲笑道:“我就说那府里,也洁净不了多少。”
门外的人仿佛顿了顿道:“女人说,爬墙去!”
“公子担忧甚么?”
寒夜孤寂。
“静王世子赵靖玥是其师弟,方才入宫的贵妃娘娘是她的师姐。”
林北放下砚台,淡淡道:“只不过一个柳柏梅,便让你自乱了阵脚,齐进啊,醉仙居大厨的差事,让你过分落拓了。”
林西垂着眼,没有说话。
林北面色一顿,忧心浮上脸庞:“我倒不怕他为徒弟而来,更不怕他为小西而来,我担忧的是……”
柳柏梅听着这熟谙的桥段,脸上微微有些笑意。想当初,他也是逼着她,将那方砚台从她手里夺。
林北皱皱眉,雕塑一样沉寂的嘴唇抿成一条线。
“我没甚么意义,在统统都还未知的环境下,自乱阵脚,是件笨拙的事情。唯有静观其变。他既然来了,天然有他来的企图。”
“噢,这女人竟有如此来源,倒也可贵。”
林北嘲笑:“柳家怏怏大族,岂会将一个被逐削发门的儿子所生的女儿,再找返来认祖归宗。便是查到了林西,又能如何?柳柏梅还不是柳家的当家人,就算他是为徒弟而来,既然他偷偷进京,申明此事仍不宜蔓延,统统无济无事!”
春阳见状,笑道:“太后可知本日静王府门口,有人差点水漫金山?”
林北眼中寒光四射,俄然大声道:“她让我如何去?”
齐进抚着额头又道:“柳柏梅这会子在都城呈现,看来是来打前站的,如此算来,楚王只怕也快了。公子,你看我们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