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了,请太医把过脉了吗?”
“一个女流之辈,翻不出甚么风波,了不得再过几年,父亲替她寻一门好亲,多陪些嫁奁。”
“女人,你只要想,能被大爷放在外头的,那里会是那色彩差的,更何况还是个最得宠的。听元宝说,长得那叫一个媚啊,的确要让人酥了骨头。”
林西换了身家常衣裳,卸了头上的珠翠,舒畅的倚在竹塌上吃着刚剥出来的石榴,
“这倒也是!”周氏笑道。
春夜奇道:“你说她好好的在外头住着,当家奶奶似的,何必非要进这个宅子,且不说大爷房里那些个花花绿绿的,只每日在大奶奶跟前低眉扎眼的,日子也比不得外头。”
林西推了碗筷,取出帕子拭了拭嘴。
春夜笑道:“管她为谁着想,我们过好本身的日子,才是端庄。”
……
李从高夹了片火腿送到姜氏唇边,笑道:“老迈是个不顶用的,现在那位又出去了,事情便更好办了。倒是老三,我得废些脑筋。”
“私生女的师弟就是静王府的世子,她的师姐,则是醉仙居的南掌柜,怪我粗心了,只晓得她叫南掌柜,不晓得她叫林南。”
春夜将心中的一缕头发摆在林西面前:“太后若晓得了,不知该如何心疼。”
“女人,大爷在外头置了几房外室,此中有个最得宠的女人叫薜莲儿,今儿个,就是她找上门了。”
“你让顾二家的到外头医馆找个本领大的大夫来。”
薜莲儿娉娉袅袅,移着碎步上前,深深一福,声若黄鹂道:“莲儿给大奶奶存候!”
“恭喜二爷,道贺二爷。”
姜氏轻笑道:“二爷就不怕,老爷陪了厚厚的嫁奁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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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凤津猛的将被子一蒙,身子悄悄的颤栗着,闷闷的声音自被子里传来:“周顺英,下一个必然是周顺英。”
“女儿,你金娇玉贵的人,怎可让外头的……”
李从高不由分辩,朝姜氏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
周氏没由来的心头一紧,脸上的笑意,一点点的逝去:“大爷,此人是……”
顾二家的拧着眉道:“夫人,方才内侍在老爷耳边讲的那几句话,夫人可要往内心去啊!”
……
一道利光向她扫来,钱氏神情凄苦的闭上了嘴,心中又不甘心,哽咽道:“老爷,她这会疼得直叫喊,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
“阿谁孽畜啊,我跟她说过多少回,避着些,避着些,人家现在正得宠,她那里听得出来……哎哟……哎哟!”钱氏抚着胸口直喊疼。
李凤津厉声吼道:“对了……延古寺的事必然是她说出去的,不对,是高子眈……是他们……翠儿……你帮我去探听,外头有没有人说是侯府大蜜斯晕倒枫叶林……去……快去!”
姜氏将人推开,收了笑道:“现在我倒担忧起一事来,老爷把林西带到身边巡店,宫里又这般宠她,万一将来……”
姜氏微微垂下视线,笑道:“二爷哪需多想,三弟长年在北里院里混,如何不会染了脏病。”
钱氏苦求了半天,未曾想老爷不但没有松口,还说出如许的话来,气得心口突突直跳:“她是我们独一的女儿,就算再不济,也得给她寻门好亲,这孩子从小娇身贯养惯了,如果嫁到那……”
李凤津惨白着一张脸,躺在床上哼哼。
林西幽幽一叹,翻了个身,面前闪现祖父不顾统统冲上来时的神采,仿佛是最敬爱的东西,被人抢走,要与人冒死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