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瞻呵叱道:“父亲对你寄予厚望。”
高子瞻很清楚这里头的弯弯绕,也不说穿,只淡淡道:“这玉簪子并非是我送的,而是另有别人,我不过是顺着话答允了下来。”
“那她有没有提起大哥?”
朱姨娘嘲笑道:“恰好这个祸害现在得了太后的青睐,人家身后跟的奴婢,都是太后犒赏的,真真是小人失势。”
冬雪厉声道:“他竟然敢打这个主张,也不瞧瞧我们是从那里出来的。”
母女俩对视一个眼神,均看到相互眼中的深意。
进屋,坐定。
高子眈抚额叹道:“这丫头本日来府里,旁人都有礼到,我这个旧主子恰好连根线都没有,你说她是如何想的?”
冬雪蹭的站起来,嘲笑道:“你也不必问我,侯府大爷在外头的名声,你又不是不晓得,这姨娘,我是绝计不会做的。”
此言一出,三女均心下一惊,神采大变。
“我儿说得对,小贱人涉世未深,应当好哄的很!”
高子眈一听这话,忙皱了眉头看向一旁的高锦葵:“姨娘如何了,谁惹得她。”
荷花瞧了大少爷一眼,当真道:“也没有!”
荷花悄无声气的端了托盘出去:“大少爷,厨房送来的冰镇绿豆百合汤。”
“她说,一个女子久居深宅内院,见不得外头的花花草草,品不得贩子美食,岂不是孤负了这大好的芳华,她想让奴婢多见见市道。她还说,奴婢烧坏的是脸,不是心,没甚么见不得人的。”
……
朱姨娘太阳穴突突一跳,刹时明白过来。
荷花回声,正欲出去。
朱姨娘一听这话,固然心下痛快,反倒是起了忧患之心:“这会子她失势,我们斗不过,避开些,万一她在太后跟前使坏,别的姨娘倒不怕,就怕你们外公家遭了秧。”
三人闻言,俱是一脸惊色的看着春夜。
春夜没有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自顾自道:“有件事,我需得提示你们?”
“何事?”余下三女齐声道。
腊梅自知讲错,忙粉饰道:“真真是今非昔比了,且不说一身的穿戴,单身后两个太后犒赏的婢女,就足见其深得太后的心。”
高子眈面前一亮,抚掌赞道:“这么说来,大哥你也应当没有收到东西。”
“胡说!”
入了侯府,已是中午。空中云层渐厚,气候更加闷热起来。
高子瞻含笑如风:“今后只要她唤,我必会放你出府。”
高子眈不恼反笑:“大哥,我们不说这个。我传闻你明天去了醉仙居?”
泰然院里,高子瞻一身月红色长衫,坐在书案后读书。
秋雨神采一哀,调子悲惨道:“在宫中日子难过,原觉得跟着女人会好些,哪晓得刚来这府里,便被人盯上了。早知如此,还不如在宫里寻个能依托的主子,何必进收支出的。”
高锦葵揣测道:“既如此,我们暗下也该有所表示。”
林西一回院,清闲侯便打发人过来问话,又派人送了几盆冰过来。即便如此,林西还是没甚味口,简朴用过些饭菜,盘坐在榻上打了会棋谱,便晕晕欲睡。
春夜的目光在三人脸上来回泛动,靠近了低声道:“我且问你们,给大爷做小,你们可情愿?”
“或许,她忘了也不必然。”
四个季候将她安设好,便去了外间说话。
荷花当真的想了想,道:“没有!”
朱姨娘正欲拦下,却见女儿扯了扯她的衣袖,悄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