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头一缩，吓得躲在师弟背面，探出个脑袋笑道：“补偿我个姐夫，就一笔勾消！”
“小师姐。”
林北非常和顺道：“那方砚台我瞧着很喜好，感谢小师姐！”
“胡说！”
林南等她睡着后，神采垂垂沉了下来，悄无声气地下了床，悄悄掀起被子一角，定定瞧了半晌，才披了件袄子，把床脚下林西的鞋子放在炭火上烤。
老二面色一红，悄悄道一声：“我走了，小妹！”逃也似地奔出了出去。
林西重重地揉着东东的脑袋，吸了吸鼻子笑道：“东东啊，现在这是甚么世道啊，人活得像狗，狗活得像人，你瞧瞧你，都胖成甚么样了，该减减肥了。你再瞧瞧我，身无二两肉，你说我们俩个是不是都投错胎了？”
林南双手叉腰，鼓鼓的胸脯高低起伏。
林南媚眼轻挑，轻笑道：“若没有我的掐指一算……”
小小的身子伸直成一团，白玉般的脸半埋在被子里，黑发如墨汁晕染开来，无声无息，与白日里的神采飞扬截然分歧。
林西瑟瑟的躲在被子里，紧紧地搂着师姐，听着她的滚滚不断，眼皮困得直打斗。垂垂的，便没了认识。
林北摇点头：“高府家大业大，比不得大海捞针，却也是难的。”
林西接过玉簪，细心的帮她插戴好，左打量，右打量，不由得感慨道：“师弟，瞧瞧，凭咱师姐的模样，就是进宫当个皇后娘娘，也是绰绰不足啊！”
“哎，就是我！”林西腆着脸地凑上去道。
一大早，林西还躺在被窝里，就被人吵醒，不消想，也晓得是仙女的保护神来报到了。
林南头也不抬，轻道：“全湿了，亏她忍着穿了一天！”
东东昂首呜呜两声，伸舌头舔了舔林西的手，以示答复。
眼中波光一闪，林北沉吟道：“据我所知，高相爷原另有个庶出的大哥。十年前离家出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好吧，好吧，你若不想找，我也不勉强。你瞧瞧那些个痴男怨女，喜好的时候，对方吃屎都感觉敬爱，不喜好的时候，对方用饭都感觉是在吃屎，怨偶啊。你放心，等小师弟赚够了银子，我帮你娶十八个媳妇返来，就算你看此中一个在吃屎，总另有十七个在用饭，日子也能过下去。”
林西非常怜惜地翻了个白眼，叹道：“小师弟，这下我们俩人可惨了？”
“瞧，连这都弄不醒她，必是累坏了。我真不明白徒弟，好好的非要让她到高府做甚么丫环，还要做满五年。小师妹从小身子就弱，哪经得起折腾！徒弟也……忒狠心了些！这半年的药丸，你都替她配好了？”
林北俄然出声打断林西吱吱唔唔的言语：“这是两千两银票，省着些用！转头不敷了，托人带个信，我着人给你送来！”
林西摇点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林铁蛋被拽出屋子，在院里子大声叫道：“小妹我回家了，明儿来！我娘给你做了两双绣花鞋，明儿我带给你！”
林西只感觉眼冒金星，连师弟的脸都变成了银子的模样。
林北又摇了点头。
两千两？发财了，发财了。
六双眼睛齐齐落在林老二的身上。
“我问了，她说雇了辆车，坐到半路嫌头晕，便下来走了一段。我看多数是身上的银子只够付一半的车钱。这丫头，几吊钱跟人算计半天，大把大把银票却舍得往外掏，你说她是不是个傻的？”
林西一本端庄道：“有人晓得师姐因为咱俩不嫁人，必定扎个小人，每天用针戳个几十下，方才解恨，你说我们俩人惨不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