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侧的老妇人,紧紧贴着男人的身子慌作一团,浑浊的眼睛里。尽是惊骇。
长门宫的小佛堂里,李太后云鬓高髻下,经心润色的容颜紧绷,呼吸微微有些短促。
李太后身子一晃,春阳眼尖的忙扶住。
“丢了?”
“为何会丢?”
“姚婉,婉儿……”李太后眼眶一红,落下泪来。
姚庆吓得忙叩首道:“朱紫饶命,朱紫饶命,小的说,小的十足说。”
林西焦心在院门口踱步,见二少爷出来,忙凑上前道:“二少爷,老爷派人来催了几次了,快点去吧!”
李太后悲忿难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额头的青筋一根根暴出:“大胆刁民,竟然敢……竟然敢……”
高子眈看了眼四周,低声道:“可有说甚么事?”
夏东道:“回太后,太后要见的人,都在外头候着。”
林西无可何如的点头应下。
姚老头一口气把话说完,又连连磕了几个头。
“莫非是她?”高子眈挑眉。
姚老头神采煞白,冒死叩首道:“朱紫饶命,我说,十足说。孩子到了我们家,我和老太婆两人高兴的要死,只把她当作亲生女儿养。厥后那马婆子又来过几次,说这孩子是富朱紫家的孩子,卖得便宜了,非要逼我们伉俪俩再掏钱给她,要不然,就要把孩子抱归去。”
姚庆抬起一张充满风霜的脸。干裂粗糙的得像松树皮一样的手,焦炙不安的绞着衣角。
“姚婉,朱紫,她叫姚婉。”
待人走后,李太后才道:“春阳。把年长的两位请出去。”
“孽帐,到了这时,你还在胡言乱语。我已问过你身边的小厮,这个月十五,你跟本没去朱家。”
高则诚深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这个月十五,你人在那边?”
高子眈无法,转头叮咛道:“你在这里候着,我去去就来。”
高子眈吓得从榻上跳了下来,惶恐失措的看了眼朱姨娘,忙道:“姨娘,你这话甚么意义?”
“回太后,禁卫军统领孙欣杰求见!”夏东略带锋利的声音悄悄响起。
她长叹了口气,嘴角似有若无的翘起,淡淡道:“姚家除了你们老佳耦俩,另有十六口人。你们如果不肯说实话,半柱香后,摆在你们面前的,便是十六小我头。”
话音未落,只见一张纸劈脸盖脸的朝他脸上砸过来。
“去醉仙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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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欣杰一身戎装,风尘仆仆跨入殿内,不敢昂首,直直跪下问安。
高子眈长出一口气,拍着胸口道:“吓死我了。你跟我一道来。”
李太后目中浮上阴翳,冷冷道:“我问你,她叫甚么?”
“共有几人?”
“我们伉俪被她缠得紧,又怕她悔怨,恰好当时我爹死了,家里头分炊。我是老二,不得宠,分了几亩薄田。我们伉俪俩一商讨,就把薄田卖了钱,换了些银子,改头换姓到本土去糊口。”
姚庆见事情已然式微,头磕得呯呯直响:“朱紫饶命,我不是人,朱紫饶命,我不是人!”
朱姨娘想了想道:“你先去,一会我寻个机遇,往书房逛逛,放心,不会有事。”
李太后玉手一挥,宫女尽数而出,只留春阳,夏东在跟前服侍。
朱姨娘见儿子如惊弓之鸟普通,心知上回被他老子打怕了,忙安抚道:“别怕,别怕,你父亲说不定是考你文章呢,快去吧,有甚么事,让下人捎个信过来。”
孙欣杰正色道:“回太后,侯爷托下官带讯,说是要寻一小我。已有些端倪,估摸另有一两日方可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