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则诚神采不豫的看着地上的马婆子,手重重的在桌上一拍。怒道:“一五一十的说来。如有一句是假,打死为算!”
深夜的平芜院,四周温馨的苦楚。
马婆子浑浊的眼睛胆战心惊的看了眼老爷,吱吱唔唔道:“哪知……这酒滋味颇好,老奴没忍住,就多喝了几口,有些禁不住困,便坐倚在墙角,睡着了。等老奴听着惊叫声醒来,那火已经窜得一人多高了,老奴就瞥见……瞥见橙子女人从屋里跑出来。”
高华腿一软,忙跪倒在地。惊道:“老爷饶命!”
一管事模样的人躬身上前,低语道:“相爷,我返来了!”
齐进眼中泪光一闪,半晌才从喉咙里逼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目所及处,是一片狼籍的断壁残垣,清丽的脸庞在漫天的红色中扭曲痛苦,嘶声号令,而六合间却仿佛静止了普通,任由那红色淹没了星光水眸,化作了灰烬。
倘若……倘若他没有走开……
橙子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眸子子都直了,似未曾闻声座上之人的问话。
世人回顾,却见大少爷一身单衣,立在院门口,手中的食盒跌落在地,涌出黑黑的,尤冒着热气的汤水。
“老爷,这丫环原是先夫人买进府的,入府后一向在奴婢跟前打粗,厥后先是入了三蜜斯院里服侍,又被太太看中,钦点了去服侍表少爷。表少爷出府后,老爷见她慎重可托,便派到了二少爷院里。这丫环被打后,奴婢念着昔日在跟前的情分,就交代女儿夜里给她送些吃食,好歹留着一条命。”
“老爷有何叮咛!”夏氏的目光有一顷刻的恍忽。不知为何,她一传闻这丫环出了事,便感觉内心一阵灼痛,痛不成挡,却不明白这痛来自那边。
齐进接过茶盅,手中稍稍用力,白瓷茶盅回声而碎。
“不过甚么?”
高子瞻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撩起衣袍一言不发的回身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