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起的鸟儿有虫吃,管闲事的鸟儿被虫吃!”
朱氏把头上的凤钗卸下,对着镜子照了几下,笑道:“我是用心的。”
眼睛垂垂适应了周遭的环境,夜空中,一轮圆月清冷无语,不远有几处星星点点的灯光,林西这才发明本身离那欣然院不过百来米。
微微一声感喟,自那丫环嘴里收回。
朱姨娘把钗子往嫁妆上一扔,冷冷道:“凡是能让这夏氏不痛快的事,我便乐意做。我进高府这些年,便是先头的夫人,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如此对我。那日园子里我挨的一巴掌,迟早一天,我要还归去,等着瞧罢!”
“姨娘在这府里与人争长斗短,还不是为了你个索债鬼。只要你乖乖听话。将来啊,都是你的!”
梨花唤小丫环打了水,替朱氏洗漱,一边忙一边道:“姨娘
朱氏手捏凤钗,转过脸,对劲的笑了两声:“你忘了,上回我被禁足,就是因为打了这丫环一个巴掌。那夏氏当着我的面,把这丫环带到里间擦消肿药,生生让我没脸。我这回用这丫环臊臊她,也算是替我出了心中这口恶气。”
……
朱寻雁一巴掌悄悄打在高子眈脑袋上:“你只比你年长幼两岁。按理也该相看起来了。你内心莫非一点设法也没有?”
林西一屁股坐在石凳上,盗汗淋漓。
“你这是从那里来啊?”高子瞻抬眉问。
夫人见姨娘派了林西去,天然晓得姨娘未把她放在眼里,心中必定有气,若骂,偏得顾忌着老爷,若不骂,内心定咽不下这口气。只得生生受着。
为了能活着见到明日的太阳。林西出于求生的本能,谨慎谨慎,磕磕巴巴的把二少爷交代的事情说于夫人听。
“是很巧!”
用过燕窝,朱寻雁亲身把儿子送到院门口,又唤来两个婆子打着灯笼跟着,见儿子身影走远了,方才放心的回了房。
“姨娘,你真是罗嗦,有个崔家又如何,离得那么远,便是想伸手,也帮不上忙。儿子身后好歹另有个朱家呢。”
……
高子眈听得心中极不痛快,话峰一转,手一摊,直截了当:“我身边没银子了,姨娘再给些银子我?”
林西不管这一声噢,是升调,还是降调,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
高子眈脸露不耐烦道:“回回都是这几句话,我晓得了。你放心,大哥能争的功名,我也能争。”
高子瞻入眼看到的。便是如许一副场景。
“奴婢方才从朝春院来,二少爷让奴婢给夫人告个假,明日二少爷要陪姨娘回朱府,就不往书院里去了。”林西实话实说。
将走几步,却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来路。抬眼一瞧,恰是那阴魂不散的高大少,脸上带着一丝诡异,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瞧。
高子眈不觉得然道:“有甚么可气的?那夏氏只得一个女儿,将来这高府的产业,还不落在我们兄弟三人手中。姨娘是有儿子可依仗的人。那夏氏再如何得父亲宠,到头来,也比不上你。我走了,明儿交代你的事,千万别忘了。”
朱氏面带对劲之色,嘲笑道:“你姨娘我,原也是那官宦人家出来的大蜜斯。要不是芳华幼年被你父亲骗了来,又岂能是个妾?哪像那夏氏,连个娘家兄弟都没有,恰好……气死我了!”
可一想到,万一她露了马脚,被正阳认出,便不是挨几句骂的事情了,只怕她很快就能与老爹老娘顺利会师了。
“噢?”高子瞻音量举高,仿佛不是那么信赖。
方才她提心吊胆,踹踹不安的立在夫人跟前,瞧着侍立在一旁的正阳,只感觉腿有些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