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你别走,原是我们不配来这里,该走的是我们。”
橙子心直口快,忙抢上前捡了起来,心疼道:“四蜜斯,这钗子碍你甚么事了?你要把它拂到地上,到时候夫人问起了,你让我家蜜斯如何回话?”
屋里众女一愣,都惊住了。
高鸢尾只感觉心下惨痛非常,眼泪一滴滴的掉落在地上。
高鸢尾朝她摇了点头,轻声道:“去唤橙子进屋来服侍。你歇着。”
“四蜜斯,这跟我家蜜斯有甚么干系。东西送过来,我家蜜斯一眼还没看过。”橙子也不是那茹素的,小嘴非常利落。
高紫萼愤然起家,似成心又似偶然的用袖子悄悄一拂,那上好的五凤朝阳珠钗回声而落,碎成两片,躺在地上冷冷的泛着金色的光芒。
“你没长眼睛,本身不会看啊,东西就摆在面前,难不成是我冤枉了你家蜜斯。那衣裳也是,一样的朱砂红,偏她多了几根金线,甚么意义?”高紫萼气得银牙直咬,
说罢,也不去看三蜜斯那张由白转青,由青转白的脸,拉着女儿的手,便往外走,边走边轻声道:“你这个傻孩子,不过是个钗子罢了,何必闹呢?万一给你父亲晓得了,还不是自个亏损。到姨娘房里,姨娘那些个簪啊,钗的,随你挑。”
高鸢尾不作他想,笑道:“橙子,拿给四蜜斯瞧瞧。”
斑斓捂着脸,顾不得地下的碎砸子,双腿跪了下去,泣声道:“姨娘,奴婢拦不住!”
“我怕她做甚么?本身行事不正,还怕别人说。闹一场才好,闹到父亲跟前,我倒要瞧瞧,没脸的是谁?”
腊梅见两个姨娘一进屋,不分清红皂白,就把错误推到三蜜斯身上,心道此事也瞒不住,不如先护住蜜斯再说,是以干脆利落的把事情说了个大抵。
坐定,茶还未上,高锦葵,高紫萼便眼尖的看到了几上摆着的几件衣裳和一个金饰盒,姐妹俩对视一眼,高紫萼朝身后的斑斓递了个眼神。
腊梅忙道:“蜜斯,是夫人跟前的正阳姐姐,亲身送来的。”
“我就说三妹的丫环个个伶牙利嘴的。短长的很。”高锦葵放下茶盏,轻飘飘道。
高紫萼翻开那锦盒,笑意便呆滞在脸上,半晌,她把锦盒往桌上重重一放,冷哼道:“怪道不想让我瞧,哼,原是藏着好东西呢。”
“橙子,把你家蜜斯的金饰盒子递我瞧瞧!”高紫萼俄然出声道。
“现在一个丫环,也能跟主子论起对错来了,也不晓得是杖了谁的势?”高锦葵刹时目光锋利。
“这屋子里的东西,都是四蜜斯砸的,姨娘倒说是我们欺负她,天底下另有如许的事理吗?”
高紫萼起家,拿起锦盒中的金饰,众女一瞧,倒是一只明晃晃的五凤朝阳珠钗。
橙子见自家蜜斯惨白着脸,一言不发,忍不住出声帮腔道:“二蜜斯,四蜜斯,事情的周遭还没弄清楚,你们便想闹,何必呢?此事,找正阳来问一问,不就清楚了吗。我家蜜斯可向来……”
朱氏摇摇上前两步,笑得一脸对劲道:“三蜜斯,此事论对错,还是夫人做得不对,府里统共就四个女人,还要分个凹凸高低出来,这事落到谁头上,内心也不舒畅。”
“不得了了,了不得了,我堂堂相府四蜜斯,连个丫环都作威作福到头上来了,我也顾不得甚么面子了,干脆闹她一闹吧。”
高锦葵顿足,轻巧的转过身,嗔笑道:“四妹,三妹现在也是嫡出了,跟大姐平起平坐,这话便是说了,以大姐的为人,了不得自个生场闷气,你担甚么心?”
“四妹!”高鸢尾见她说话没了分寸,冷了脸呵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