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高二少这一番话,使得本来肝火已盛的高相爷,面色和缓了很多,正欲开口,却见夏夫人款款走至她跟前,深深福了下去。
倘若她没猜错,高相爷本来还想广大措置朱姨娘,这会子必不会等闲放过。
早不落泪,晚不落泪,恰幸亏二少爷一番义正严辞后,在高相爷脸上有了松动后,方才使泪落下。
朱姨娘见男人走了,眼中的暴虐一点点溢出。高二少与林西不约而同的退后半步,谨慎的盯着她。
高则诚长指一抬,竟然又坐了下去。
他与她了解这些年,似本日这般潸然泪下的景象,模糊记得还在十多年前。自打她……吃斋念佛后,他能见的也只一张无欲无求的脸。
方才新夫人的那一番话,高二少听不见,然她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且间隔又近,听得是一清二楚。
“子眈,把你因何醉酒,一五一十说于她听!”
林西心中则另有一番六合。这个新夫人,不简朴啊不简朴。
甚么叫恰到好处,这就叫恰到好处。
“夫人好本领,如果先夫人能看得见,必自叹不如。我们且走着瞧!”
这话看似在骂林西,然字字句句,无不含沙射影的对准了方才被扶正的新夫人。
“啪!”的一声,高则诚拍案而起,居高临下的看着朱姨娘头上欲展翅的凤簪,嘲笑连连。
夏夫人红唇轻动,声音委宛:“朱姨娘是个聪明人,天然明白这高府,最后会落在谁的手上,你,我不过都是仰人鼻息。以是,我们也不必争,不必抢,是你的,逃不掉;不是我的,抢不来。不过我好运,顶了个无用的名份罢了,家和方才万事兴。朱姨娘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朱氏未得反应过来。
如此看来,林家丧失一半的传家宝,很有能够在夏氏手里,只要如许的女子,能屈能伸,刚毅容忍,才气反手为云,覆手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