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顾不上本身的丑态，挺胸辩白道：“施大人不要血口喷人！你说谁泄漏了考题？这件事必然要见个清楚，老夫与你去宫内见驾，让陛下做主。”
卓藏锋步入堂内，看到连个白发老者相互指着怒骂，而其他几名皓首穷经的考官都睁着老眼退避三舍，毫无上前劝架的意义，干脆站立一侧。
牛止水神采惨白，俄然上前，将衣袖撸起，又脱下衣袍，也不管裆内污臭的物体飞溅，狠狠摔到地上。然后指着本身身上伤疤说道：“老夫交战疆场，大小战不下百余次，满身都是刀痕剑伤，一步一步都是鲜血铺就。你无耻匹夫！竟敢质疑老夫！？”
牛止水道：“老夫先诛杀你这个老匹夫！”
施梦得骂道：“老夫并无官职在身，何来打压你一说？真是血口喷人！”
既然考官都不把这里当作考场，他一个考生也就无所谓了。
望着牛止水身上横七竖八的伤痕，他也把衣袍撸起，骂道：“你觉得老夫身在禁军，就比你们功绩差了？这数十年来，面对多少刺客，多少江湖草泽，乃至方外的修行者，老夫都不晓得死过几次？别觉得一点功绩就能扼杀你的滔天大罪！”
两人从地上爬起，还是气呼呼，瞪眼对方。
牛止水身上一阵衰弱感涌来，强撑着辩驳道：“无耻匹夫！姚大将军是对我有恩，但老夫向来公私清楚，如何敢考题流露给他家姑爷？你诽谤老夫也就罢了，你还看不起骠骑大将军，真是目中无人！”
此时他吼声震天，倒有当年禁军统领的气度。
他平生只以李唐王朝为尊，只推行天子的号令，对任何权势之人都不放在眼里。固然晓得姚长驱权势过人，他却毫无惊骇。
牛止水俄然吼道：“来人，将我宝剑取来，我先斩了这老匹夫，再进宫赔罪！”
施梦得喘口气，骂道：“你将测试项目提早流露给这个少年，这瞒天过海之计能瞒得过老夫？他不就是姚长驱的半子吗？想报恩也要顾及国法？”
这些下人正在一起和谐的谈天打趣，不防本身的仆人在考场痛骂起来。若不是闲杂人等不准进入考场，他们早就冲了出来。
更加愤恚的是他们口口声声把本身说成姚家的半子，这让他再也没法忍耐。
牛止水望着施梦得身上纵横交叉的伤疤，并不逞强，“老匹夫含血喷人！明天这件事情老夫要与你一同面圣！”
牛止水正感到腹内绞痛，俄然看到主考施梦得雷霆大怒，直指本身泄漏考题，这但是掉脑袋的大事。他本来腹泻未愈，惶恐愤恚之下，一泡稀屎尽数拉在裤裆。
“老夫让你面圣，让你这衣冠禽兽透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他忍着恶臭逼前一步，“你原是一个小小的步兵校尉，靠着骠骑大将军的干系，摇身一变成了御前侍卫，让你后半生衣食无忧……”
实在那位姓牛的老者，只是昨晚吃了凉食，跑茅拉肚，明天略有好转，面对青云榜考官的庞大名誉，他强撑衰弱的身材来插手测试。
因为这是相剑术测验，规定不准照顾任何与测验无关的物品，以是两个老者都解下佩剑，交给下人保管。
两人都是吹胡子瞪眼，气喘吁吁，没过半晌，那件衣袍撕拉一声裂开，两名老者收脚不住，各自摔了个四仰八叉。
施梦得道：“老夫先砍了你的狗头！”
此时不是两小儿辩日，不是两虎相争，而是在青云榜光亮正大的考场内，在太学院修心养性的婢女堂。
受尽冷眼，受尽嘲笑，都是因为这个名不副实的身份，甚么姚家的半子？真是听腻了这个称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