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吱吱喳喳飞过,不远处的树梢上还停着一串。只是那树梢的模样有些不幸,半是折枝,半是残落,光秃秃的,像个干枯的老夫。
“没甚么见不得人的,如果有,你怕今后事发,能够将任务尽数推在我头上,归正他们何如不了我,我也已经不在这里了。”
远处有人路过,猎奇望来。
“没干系,我去说。”
凤姨瞪大眼睛:“死了?!”
方大娘忙放动手里的东西,迎上前去:“可算来人了,如何样了那边,夫人少爷们是不是饿得慌了,我正愁不晓得如何送去呢,山下发着大水。”
凤姨接过玉佩,面露踌躇和难以置信。
夏昭衣抬手拍门,很有规律的三声,不轻不重。
说着就要关上房门,夏昭衣一步上前,手掌按在门上,挡住凤姨关门的趋势:“你真的有这么怕这些人吗?”
“嗯,不过明天便是真正的晴了。”
方大娘擅做饭酿酒,凤姨略懂医术,这就是她们的底气,偶然候还能在卞夫人跟前说上几句。
“阿梨,你说这些鸟儿昨夜藏哪儿去了呢,风雨那么大,它们现在竟还能活蹦乱跳,我猜……”
钱千千顿住,朝四周望去:“阿梨?你人呢?”
风吹来一阵一阵,檐下又滴下大片水来,凉意颇浓。
“采光不好,氛围也不好。”夏昭衣笑道。
凤姨睡得不好,皱着眉头嚷道:“谁啊。”
凤姨昂首看去,虽被一排大屋挡着视野,声音却听得清楚,真的有男人来了,并且是从山高低来的东北方向。
“山上胡匪不过两百,吴达一死,群贼无首,并且他们现在正发急着,或许防备会更森严,可手脚倒是大乱的,要分开就在彻夜。”夏昭衣又道。
固然时候紧急,但夏昭衣仍未一口气说完想说的。
“啊?”凤姨看着她。
方大娘避开的快,眉头一皱:“如何了,脾气这么大?”
天空澄碧,云朵洁白,阳光暖暖洒着,她冻了一夜的身子被烤出了精密的汗水。
“吴二当家的,真的死了?”
“我不想出来。”
绕过猪圈,她和钱千千去到菜园。
这时,大院那边传来一声呼喊:“饭呢!他妈的,真当治不了你们这群贱妇了,竟敢偷懒,都不想活了!”
女童站在门外,抬着头看着她,叫道:“凤姨。”
“吴达身上的,”夏昭衣捏着令牌,来回看了下,道,“做工普通,材质还不错,我不晓得有甚么用,你认得就好。”
而面前的小女童,矮矮的个子,面庞上虽淤青成片,却洗的洁净,衬的眼眸更加现亮。
夏昭衣将光彩不如何样的玉也递畴昔:“这也是吴达贴身带着的,约莫是甚么保重之物,以他现在身份,想要块好玉不是难事,但他却戴着这个,我深思会不会是他亲人给的。”
吴,吴达是谁。
“他死了。”夏昭衣说道。
凤姨伸手接过令牌,看了眼后忙藏好:“阿梨,你先进屋。”
钱千千看了她一眼,又昂首看向天空。
再者,她也不是非求着她们一起分开,只是把路先铺好,把该做的先做,而到底要不要走,都是她们的事情,她不强求。
她抬起手,手心内里温馨躺着一块玉和一个令牌。
天气垂垂变阴,乌云遮压而来,风也起的大了。
凤姨收回目光,看着阿梨:“我得清算下,然后出去忙了,这件事情临时搁着,容后再说。”
房门被全部打湿了,色彩变得极深,檐上雨水成串的落下,在地上蓄着薄薄一层积水。
方才听到声音的一瞬,她就感觉仿佛洒了泼油在快灭的木火上,随即“哗”的一声,星火燃起,热气扑腾,远处那似垂垂暗淡的光点也大照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