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当初沈冽在华州遇见陶因鹤和赵唐，并不是赵琙非要来当搅屎棍，而是出来闯闯，才有机遇。
“父辈友情，”夏昭衣弯唇，“我父亲生前和郑国公友情甚笃，定国公府出事时，郑国公一向为夏家驰驱，厥后两年，郑世子对我二哥也有相护之情。”
汪固抬手摸着下巴上的胡子，避开他们的视野。
仆人送来茶水，上好的石花，茶香清润芬芳，满室绕雅。
哪怕将一支袖箭代价砍下几文，对于成千上万的货来讲，那都是一笔巨款。
“甚么前提？”
赵唐和陶因鹤在旁打量她。
并且柔岭府占地，是十二府中仅此于轻江府的地盘。
“女人想要我查清何事？”
汪固抬手一揖：“阿梨女人，我归去后便写信，女人仗义侠气，多谢相扶。”
“这……好采吗？十年的话，能采多少？”
“采矿？”
夏昭衣这话一落，陶因鹤和赵唐的面色蓦地变丢脸。
他看了眼少女清澈敞亮的眼神，哎，非论是外界还是他们的宝贝世子爷，对这少女的评价，都是心机重，城府深，不带上一百个心眼，不要等闲和她说话。而若要和她做买卖，那得满身高低都挂满心眼。
都是率领一方的军中将领，但在这少女跟前，他们连说话都不知说甚么。
这个事理，赵琙不会不知，汪固、郭高傲等智囊也不会不知。
汪固在心底悄悄松了一口气，本来赵夏两家这份友情，还是有效的。
此宿世子一向说本身在衡香被坑得如何如何，乃至还被迫去钻狗洞，让汪固觉得赵夏两家的友情，到这一代的“私生女”身上，已经闭幕。
一面是定国公府被满门抄斩和放逐，一面是颜青临以残暴断交的恩典相威胁。
一旁的汪固不知她在想甚么，想问，又觉出声打搅她不好。
轮到汪固沉默了。
“郑北十二府中最西南的柔岭府，我要开采权，十年。”
但每年三万铠甲，算一万。十万战枪，算三万。甲骑具装，白给。
夏昭衣望着茶烟，顿了顿，一笑，看向汪固：“能够，每年三万铠甲，十万战枪，至于甲骑具装，我再补给你们一件马身甲。”
夏昭衣淡笑：“不过才十年，对柔岭府而言，不过沧海一粟，九年一毛。”
汪固现在去看，与这少女打交道，真有那么吃力吗？
赵唐和陶因鹤坐在中间也沉默。
赵唐皱了下眉，侧头望向汪固，用眼神瞪他。
汪固点点头，松了一口气。
四周无一是亲朋，所谓的“惠平当铺”，打着定国公府的灯号在为宋致易当开路铺石。
“应当的，不过，”夏昭衣一笑，“如果汪智囊能帮我查清一件事，我当即赠郑北八千支箭矢。”
夏昭衣看着汪固的眼睛：“三万铠甲，我收一万的钱。十万战枪，我收三万的钱。甲骑具装，不收你们的钱，我且再加一件马身甲，但有个前提。”
“不止是这袖箭，郑北每年还需三万铠甲，战枪易损，需得十万。以及，我们还需甲骑具装。”
如此一想，赵琙也是艰巨，在永安帝都当了二十多年的贵胄世子爷，锦衣玉食，繁华繁华，大乾一倒，他们跑回郑北后才发明，郑北本来是那般瘠薄的大地。
那军容定欠都雅，而军容在必然程度上，是会影响到将士士气的。
夏昭衣道：“汪智囊归去后给郑北写信吧，固然这信一去一回，我一定还在衡香，但后续你可同王总管事协商。不过我有言在先，这赤铁矿和锡矿别处也有，我不是非要柔岭府。以及我们开采时，你们可派人过来，我们的开采伎俩和器具，你们尽可照搬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