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季夏和点头。
沈冽朝他看去：“不必。”
“他们……很奇特。”翟金生说道。
从昨夜赶路至今，沈冽颇觉几分疲累，见她支支吾吾，沈冽对季夏和道：“你若想听，便渐渐听，我先去马车。”
那几点细芒越来越亮，跟着他们前行，和对方过来，是足足三辆马车，和一干随行职员。
马车的确充足宽广，陈韵棋轻手重脚上来，在离沈冽最远的位置坐下，不敢收回半点动静，眼睛亦不敢乱看，连呼吸都谨慎翼翼。
“跟春夏的长衫自是不能比，但是他们……”翟金生一顿，说道，“我晓得了，那是江南过冬的厚衣，往北一点，没人会如许穿。”
顿了下，季夏和又道：“不过，她不会骑马……”
万物藏在夜色里，只剩婆娑暗影，卫东佑扬鞭，马车于雪地上解缆。
季夏和不知他是醒是睡，还未出声，沈冽展开眼睛望去，一双黑眸敞亮若雪。
约莫小半盏茶后，车帘被人悄悄掀起。
“侯爷！”为首的男人上前，恭敬说道，“可算将您盼到了，窦将军和季长史派我们来的。”
瞧见雪雾中走来的车马，灯檠下的男人们长长松了口气。
温馨一阵，沈冽沉声道：“你倒是晓得搬出她来站你的态度。”
沈冽单手支着额头，手肘斜靠在车厢壁上，双眸阖着。
男人没理她，眉头深深皱了起来，一股很熟谙的感受，到了喉咙，又说不出来。
“我不想她和季夏和过量打仗。”沈冽说道，再一度闭上眼睛。
两方人马交叉而过，头也不回。
“陈女人的确做了错事，她不该助纣为虐帮她父亲逃脱，但那人毕竟是她父亲，就如我对季家的冲突那般。”
“是谁呢？”
美妾撩开车帘，打量这些男人数眼，转头看向车厢内里，不知说了甚么，一只男人的手伸出，将车帘掀得更大。
这几日她时不时便觉惶恐，本日果然如此，并且局面远比她所想得绝望。
还未走出堆栈灯火所照范围，火线模糊有微小的光，翟金生低声道：“有人来了。”
“嗯？”一旁的美妾悄悄靠往他身上，娇柔说道，“侯爷，看到了甚么？”
落在季夏和身上时，眼睛的仆人愣了一瞬，忙将窗帘放下。
“她一旦回从信，便要被送去给聂挥墨或其他官宦们当玩物。知彦，如果阿梨在的话，她会如何做？起码……阿梨不会听任一个女孩子被人欺侮玩弄。”
即便是江南过来的，也没甚么奇特。
“没，”翟金生点头，“没甚么。”
时逢乱世，要么四周走动，要么偏安于一隅，都不奇特。
季夏和轻皱眉，上得马车：“知彦。”
“我和徐力一日一夜未睡，我们很困。”
“她不会跟着我们多久，你放心。”
“看来你想让她留下。”沈冽说道。
“拜见侯爷！”驱逐他们的男人们顿时在雪地上跪下。
徐力接过暖炉，放在车厢角落的暗格木架中，梅花暗香自暖炉里袅袅而出，沁民气脾。
沈冽看向垂落下来的车帘，恰瞥见陈韵棋抱着承担朝季夏和走去的身影。
“我没有父亲，没法了解，”沈冽闭上眼睛，重新撑住额头，“既然你要留下她，那你留吧。”
徐力让她将承担放在中间，她点头轻声伸谢，手指仍紧紧攥着承担，将近将其揉坏。
局促严峻的模样，徐力摇点头，的确是个我见犹怜的才子。
徐力点点头。
“车厢充足宽广，加她一人也无妨的。”
季夏和悄悄松了口气：“我还觉得会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