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带返来的俘兵，惊骇地瞪大眼睛。
南边传来快马。
“二蜜斯，”夏兴明问夏昭衣，“这些兵士，如何措置？”
马闻泽大口喘气，看着黑暗里远去的少女，唾骂了声，叫道：“走！我们去西飞门！”
“是！”世人齐声应道。
“哎呀！”夏兴明快步上前扶他。
方耿厚的叛变，马闻泽的自利，也让林耀暴怒。
“不过，”张稷皱眉，“我们已有言在先，放下兵器者不杀，以是这些人，可活。那些逃兵，斩！”
但他跟马闻泽，在某种程度上又是分歧。
身上伤口的痛苦，不及内心头功亏一篑，大业颠覆的万痛之一。
统统降兵都望着他，目光惊骇惊骇。
他痛苦张着嘴巴，仍然不断念肠想要部下去烧粮仓，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跪在林耀尸身旁的统统降兵，蓦地松了口气。
“干得好！”老将夏川说道，“若放这些人出去，便是流寇无疑，已糟蹋了佩封，岂还能再糟蹋旁处。”
“好！那就听王上的！”马闻泽朝林耀看去，“王上，你眨眼，我们对少女脱手，你就眨眼！”
“是！”张稷站直，拱手，“二蜜斯！”
标兵这上马身姿只因身经百战，早已谙练，便利省时。被夏兴明一吼，标兵蓦地踉跄，头朝地一摔，幸得技艺健旺，随机应变，才没摔个脸朝地。
半响，夏昭衣声音降落：“便，听张稷的。”
“她，她是人是鬼！”有人叫道。
“把她拿下……”马闻泽举起手里的兵器，“把这个女人拿下！我们当人质！”
“如何措置降兵？”夏昭衣问道。
那就是，他也想对这个贱人脱手。
夏俊男和夏川当即回身，令部下筹办。
林耀口中的手帕被取出。
“他，他们来了！”
马闻泽的目光看向夏昭衣。
弃械投降的兵马，共五十六人。
追出去的人马不到二十步便已绝望这被拉开的间隔。
以是，马闻泽也跑了。
此次不再是林耀的传令兵，而是夏兴明派出去的标兵。
夏俊男率队而归，手中拎着马闻泽的头颅，身后跟着三百多俘兵。
“回禀二蜜斯，”张稷说道，“这些兵士随林耀起事，当年林耀登高举旗，为引民气，揽多地数十万哀鸿于旗下，为其起事立名壮威。但随粮草耗损，人数变多，林耀渐觉拖累，遂起杀心。当年在树宁岗，万善关，南嘉岭等地，林耀搏斗老弱病残与妇孺，前后很多于二十万人。庚寅年仲春十六，林耀率兵入佩封，搏斗半城百姓，达七万余人。这些兵士，皆为刽子手！”
现场多于一半的兵士顿时朝夏昭衣扑了上去。
夏兴明驱马向前，看向地上的林耀尸首。
没跟马闻泽跑走的亲兵们举起兵器要和他们对干，夏兴明手起刀落，一颗亲兵的头颅飞扬滚地。
夏昭衣看向马闻泽的头颅，想了想，说道：“张稷人呢。”
“不把她拿下，我们没得活！”马闻泽暴躁叫道。
大多数兵士则跟着马闻泽去活捉少女。
夏昭衣返来时，夏家军已分作十二组，动手在清整郊野上大大小小的粮仓。
“不！”一个亲兵大喊，“王上在她手里！”
四周一片轰笑。
“王上！将军！”
“放下兵器者，不杀！”夏兴明的副将夏智叫道。
张稷略作思考，一抱拳，又要对夏昭衣跪下，此次不及夏兴明扶，他本身反应敏捷，站正返来，立得笔挺。
遍体鳞伤，七窍流血，双目抱恨，死不瞑目。
兵士们惊呆，纷繁叫着“王上”，扑上前去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