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君子之为[第1页/共2页]

耶律阮点点头,说道:“女人说得言之有理。本王向来反对交战。如果不是皇高低旨让我南征,本王能够还在上京的山林隐居。”陆司怡听后满脸迷惑,说道:“王爷是契丹的中流砥柱,竟有出尘归隐的动机,这真让人难以置信。”耶律阮微微一笑,说道:“本王固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仍然不免被人猜忌。”陆司怡道:“契丹天子是你的亲叔叔,他总不会连你也不放心吧?”

陆司怡缓缓将十余年前产生的事情道出,说到陆官琰临死的景象,心头一酸,眼泪又不断地流出来。耶律阮赶紧安抚道:“女人,令兄是顶天登时的大豪杰,如果不是造化弄人,想必现在也是一方诸侯了。”陆司怡苦笑道:“功名利禄不过是云烟罢了。俗话说,一将功成万骨枯,更何况那些半途折戟的人。我哥哥尚未能够建功立业,那些跟随他的人就死于围歼。”

陆司怡望着用小楷写的美好的笔墨,忍不住悄悄地念出口:“君子之为,在修身也。内善而外显,极矣。然非愚者俗世之可明之。昔闻三闾大夫博学强识,娴于词令,然终不消,何也?环球浊而吾独清,环球醉而吾独醒。固清浊不成一处,贤愚难与同语。其清也清,其浊也浊,千稔以降犹是也。以己之昭昭,陷于人之昏昏,可乎?信非也。宜乎君子之所为,非锲流俗也。许、由,得志士也,孔子称焉;徐、陶,非时之善沽誉者,千载传焉。审之,辨矣。勿愚己之明,勿浊己之清,求己之所欲也。如是,虽曰有为,吾必谓之已为矣。”读毕,连连赞道:“好一篇《君子之为》!没想到王爷金贵之身,竟会写出这么畅快淋漓的笔墨!”

陆司怡浅笑道:“王爷,这些事理太大,我陆司怡是听不懂的。你把自警之物送给了我,你本身如何办呢?”耶律阮偶然间晓得了她的芳名,心中高兴万分。他指指胸口,柔声说道:“陆女人,我已经将这些笔墨和你一起记在了内心。”陆司怡当即会心,但想起另有首要的事情未办,赶紧说道:“王爷,司怡受宠若惊。临别之际,司怡有一事相求,还望王爷能够答允。”

耶律阮说完,他从怀中取出一段红色丝绸,递与陆司怡,说道:“女人,今晚多谢你捐躯相救,本王身上并无值钱之物,这卷文章是本王作的,一向放在身上自警,现在送给你做个记念。但愿我们今后另有机遇再见面。”陆司怡开初本想回绝他,但想到对方如此至心实意,便伸出如同白玉的细手。她接过以后缓缓将丝绸展开,借助月光看去,发明上面用契丹问和汉文写着几段话。

陆司怡想起当年的旧事,眼泪不由流了出来。耶律阮悄悄地递上手绢,陆司怡望了他一眼,未加思考就接了过来。别远清发觉师父对耶律阮并不讨厌,本身站在这里仿佛有些碍事,便见机地走开,站在二三十丈以外,警悟地谛视着冷巷内的意向。

自契丹开过天子耶律阿保机驾崩以后,皇室成员之间便狼籍不止。现在耶律德光已颠末端不惑之年,太子尚未弱冠。耶律李胡和耶律阮皆有能够成为天子的担当人。耶律李胡是耶律德光的弟弟,备受皇太后述律平的宠嬖,加上其为人浑厚,在大臣之间也颇获得支撑。耶律阮则不然,其父耶律倍当年从契丹流亡后唐,最后死在洛阳大火当中,述律平对此事耿耿于怀,视耶律倍为不孝之子。耶律阮无辜收到连累,耐久被皇太后萧瑟。

耶律阮深吸一口气,说道:“本王自幼熟读中原文籍,记得《史记?越王勾践世家》中载有一段范蠡说过的话: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喽啰烹。皇上向来到处防备着我,如果我再不激流勇退,恐怕连性命都保不住。比及皇上移驾开封,我便辞去前营统帅之职,安循分分地回上京王府做一名隐士,修身养性,不再过问尘凡间的烦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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