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第1页/共2页]

广德公主抿唇一笑:我晓得啦,多谢二哥。绕过回廊就是前书房,院里种了两棵梧桐,枝高叶茂,一片绿意葱葱,树下摆了一张石桌两只石凳,传闻是按着业州故居里的模样摆放的,卫敬尧就在那树下看书。广德公主过来,劈面早就摆好了茉莉花茶,石凳子上放着软褥,不等她下拜施礼,卫敬尧先笑起来:善儿快坐,有甚么事找叔叔?卫敬尧同卫修生得很像,结婚极早,此时不过三十出头,他身上还带着些少年人的意气,打马玩球耍剑样样精通,是最跟秦显秦昭玩获得一处的,姑姑曾说过这个小弟本来想当游侠,一门心秘密背着剑出门游历,被祖父早早拘了结婚生子,怕他当真跑了,就再不返来了。广德公主初初返来时,想着谁都眼中一热就要掉泪,这才仲春不足,瞥见叔叔却能忍住泪意,叫一声小叔坐到他劈面,抿了一口茶才道:姑姑说了,今后再也不提把我嫁给太子哥哥的事了。

广德公主这回没再拐弯抹角:那此番归去迁坟,我们家也该办些道理当中的事了。过河折桥是道理当中,那么另做防备也在道理当中了。卫敬尧收了笑意,眼角笑纹不去,看着还似在笑的模样,两只眼睛里透出光彩来,一只手扣了壶把,还想往嘴里再灌一口酒,可那壶早已经空了:依善儿说甚么是我们家道理当中的事?行当年举旗反夏之事。

广德公主掩了口笑,若不是祖父父亲亡故,小叔叔也不必撑起刘家,说不准真能当个游侠去,背着剑,剑上挂个酒葫芦,可惜自少年磨成中年,也没能如愿。广德公主一喝酒,卫修立时跑了出来,叹一口气,皱眉看着他爹:爹,你本身喝也就罢了,小妹如何经得起。这酒后劲绵长,怕她喝醉了头疼。广德公主还没说闲事,那里敢吃醉,只她晓得小叔叔一辈子都没畅怀过,只要吃酒的时候才有些飞扬神情,不免想哄着他欢畅,摆一摆手说:我吃不醉的。哥哥的儿子和本身的儿子都如许端方,卫敬尧又吃一口:还是善儿解人意,你们一个个大了都败鼓起来。一壶都吃尽了,才问广德公主:善儿来是要说甚么?酒的那点辣意已经回甘,广德公主开口道:叔叔可晓得,追封皇后的事。卫敬尧手上一顿,抬眉看向广德公主,冲她笑一笑,笑意却不似酒意,既不辛辣也不甜美,仿佛喝了一碗酿坏了的苦酒:道理当中。

卫敬尧已经晓得,闹出追封的事来,他就晓得再不能打阿谁主张,却没推测侄女会说得这么明白,看她本来也偶然秦显,倒也不再胶葛,还感觉侄女非常利落,点一点头:你姑姑也是为着你好,今后你家来,叔叔给你挑个年青才俊。他没把广德公主当万事不懂的小女人对待,可也没说为甚么嫁不得太子,既然侄女没这个心机,干脆提都不再提了,拎着茶壶嘴儿,喝了两口。广德公主面前是一壶茶,卫敬尧面前也摆了一只南瓜紫沙壶,矮矮扁扁,却只要壶没有杯,隔着桌子广德公主都能闻见阵阵酒香。广德公主凑畴昔一闻:是不是浇酒?卫敬尧扬眉一笑,伸手就把广德公主面前的茶泼在梧桐树上的树根上,给她也倒了浅浅一个杯底儿,酒色澄碧,酒香四溢:你尝尝?卫敬尧是刘家生得最都雅的,卫平端方如玉,卫修斯文内疚,只要卫敬尧端倪间飞扬萧洒又漂亮不凡,广德公主晓得这个叔叔从小就爱领着孩子们干好事,比秦显还像孩子里的头头,她用舌尖沾了一点儿,又辣又香,比别的酒都更醇厚些。还是昭儿想着我,送了两坛子。他平生最好酒,一个侄子一个儿子,盯着不准他多喝,这才把酒灌在茶壶里,一只手提溜着壶,假装吃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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