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帝一挥袍袖:“唉。衣不如新,人不仍旧。朕已经在永寿宫住了二十年,算了,不搬了!”
陈宏点点头:“寄父,您想啊。这两年我们掌权以后,早就跟徐、高、张跟裕王结下了无数的梁子!真如果裕王顺利继位,我们能有好果子吃么?幸亏我们大明朝不止皇子能够继位。如若裕王犯下了谋反大罪,嘿嘿,我们再推戴一个幼年懵懂的储君。那即便皇上驾鹤西游,我们的繁华繁华也能够长保!”
徐阶指了指手中的“贺表”,道:“启禀皇上,如此大逆不道之言留着不当。臣要求将其烧掉。”
一众官员纷繁跟着徐阶去了西苑值房。
吕芳忽视了一件事。当初严嵩父子之以是垮台,就是因为他们谗谄裕王擅自调兵!
嘉靖帝又道:“海瑞只是个小小的户部主事!上折子唾骂朕,定然是有人教唆!查!吕芳、陈宏、贺六,你们三个去给我查到底谁是海瑞的背景!查不出来,提头来见!”
吕芳晓得,陈宏说的是究竟。裕王继位之日,便是他吕芳权位不保之时。
吕芳拱手道:“启禀皇上,明天是燕徙新宫的好日子。您切勿因为一个小人,扰了燕徙的雅兴。”
徐阶拱手道:“刚才在内阁值房,臣听锦衣卫的贺镇抚使说,海瑞在上书前就买好了棺材。他明知会触怒皇上,还敢如此大逆不道,用心何其暴虐!”
众臣纷繁点头称是:“对对,一派胡言。”
嘉靖帝道:“还是那句话!海瑞如此胆小包天,必然是有背景的!吕芳、陈宏、贺六,你们必然要仔细心细的给朕查!揪出背景,朕定要严惩!罢了,朕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司礼监值房。
四十年的官宦生涯,已让徐阶将“整人”和“保人”的手腕练到了炉火纯青。
嘉靖帝命道:“既然你不肯意读这折子里的内容。那就将折子给世人传阅吧。”
可面前的当今皇上整日沉迷修仙问道,何曾真正庇佑过天下百姓?圣明?如果当今皇上圣明,那三皇五帝到现在,中原就没出过一个昏君了!
吕芳道:“皇上御极四十五年,初创嘉靖乱世!现在四海升平,我大明成为了古往今来第一强大的皇朝!这端赖皇上的贤明睿智、圣明定夺!故而,海瑞是一派胡言!皇上切莫为一个以死求名的小人气坏了身子!”
海瑞关在东厂必死无疑。关到北镇抚司诏狱,尚能存一线朝气。
嘉靖帝又是一声嘲笑:“呵,暴虐?暴虐在那边?言明!”
陈宏道:“皇上让我和寄父查海瑞的背景。呵,据我所知,海瑞当初是裕王的门人谭纶保举到浙江淳安做知县的!他在户部的直部属属赵贞吉又是徐阶的门生――海瑞实打实是裕王那边的人。谁教唆他上的这道折子,不就不言自了然嘛?”
庇佑天下百姓的,不该该是甚么虚无缥缈的西天佛祖,而应当是一国之君!
嘉靖帝公然上了徐阶的套。他开口言道:“他想做比干,可惜朕不是纣王!海瑞现在那边?”
贺六则从速找到东厂批示使刘大,办案犯海瑞的交代。他怕日久生变,陈宏那厮说不准会在东厂对海瑞暗下毒手。
吕芳惊奇道:“你的意义是。。。动裕王?”
贺六固然装着伸开了嘴,却始终没有将“圣明”二字说出口。
徐瘦子曾是锦衣卫中的第一贪吃之人。每顿饭离了肉活不了。可他年前去良乡县监督赈灾,亲眼看到了“易子而食”;亲眼看着一个五岁小女娃的尸身变成了锅里的一堆肉后。他就改吃了素。不但茹素,还每日念佛,祈求佛祖能够庇佑天下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