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寒冬时节，曹得水脑瓜上却沁出了一层的汗珠。他仰天长啸一声：“罢了！我晓得东厂和锦衣卫盯上了我，我是没跑了！进了锦衣卫或东厂，就算是钢筋铁骨的男人也会被折磨成土渣！与其如此，我不如寻个痛快！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承认我就是蛇灵！五位都督，请你们照顾我的三个连襟和老父！他们和此事无关！”
贺六亦是惊奇万分。他没想到，本身的义弟冯保骨子里竟然如此的凶恶。
半晌后，冯保将官袍的前襟塞到玉带上。而后他从一名番役手里拿过一把腰刀，直接横在了曹得水的脖子上。
赵都督一愣。东厂不管是名义上还是实际上，都不归五军都督府统领。
一名魁伟将领走进大厅：“部属在！”
这时候，冯保站了出来。他道：“既然赵都督要讲端方。那好！我们东厂不附属于五军都督府吧？东厂就是宫里！现在，我这个司礼监秉笔兼东厂提督，要带走嫌犯曹得水！”
力士、番役们领命，架着曹得水的尸身，走向都督府大门。
“扑哧！”曹得水的脖颈处鲜血飞溅。贺六冲了上去，一摸曹得水的鼻息，曹得水已经一命呜呼！
秦祗越问道：“妹夫，你说曹得水是蛇灵案的祸首，可有证据？”
赵都督皱了皱眉头：“老六，在都督府，当着我们五个掌军都督的面儿，抓我的次督？你也太不给寄父我留面子了吧？你说曹得水冲犯钦案，你倒说说，他犯的是甚么钦案？”
冯保又指着赵都督的鼻子道：“赵老头，之前看在我六哥的份儿上，我给你三分薄面！明天你如果不给六哥面子，就别怪我对你无礼了！你的五百亲兵是在大堂外。我的一百东厂番役，有二十个是在大堂内里！真如果火拼，我先让这二十个部下跟你们五个掌军都督换命！不就是一死么？我这个没了根的东西，连小我都算不上！跟你们同归于尽了，我恰好重新投胎做人！”
贺六和冯保带人来到都督府大堂。
冯保又是一声吼：“大师都听到了！曹得水已经承认他就是蛇灵案的真凶！他这是惧罪他杀，死不足辜！东厂、锦衣卫的都听了！架上曹得水的尸身，整队分开五军都督府！有敢禁止者，格杀勿论！”
冯保道：“五军都督府的人都是卫所制派。说不准，真正的幕后黑手是刚才那五个都督里的一个！”
世人闻言，神采俱是一变。
一众东厂番役听令，抽出了腰刀。
贺六这句话惹了公愤！
贺六拱手道：“寄父，曹次督冲犯钦案。请他随我们走一趟。”
贺六点头：“结案？恐怕还早呢吧？我们还没找到曹得水的作案动机。我有种激烈的预感，曹得水也只是别人的一枚棋子。这案子，还要持续查下去！”
贺六和冯保出了五军都督府。
亲兵副将领命而去。
都督府外的守门镇抚熟谙贺六。他晓得贺六和赵都督的干系。故而没有禁止贺六一行人。
秦祗越道：“贺六，你别忘了，五军都督府是大明的最高统军衙门！这里不是驰名无实的兵部！你面前的几小我，手里掌着大明两京一十三省的近两百万卫所军！以莫须有的罪名，当着我们的面儿抓一个次督？你要先问问我们答不承诺！亲兵副将安在？”
贺六叮咛冯保：“曹得水死了，阿谁奴儿花花成了最关头的人证。你们东厂必然要看紧了她！千万不要出任何的差池！”
两边堕入了沉默和对峙。
五军都督府跟锦衣卫毗邻，两个衙门之间，实在就隔了一堵墙。
贺六道：“颤动都城的蛇灵案，他就是祸首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