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六道:“没如何你干吗拍我?”
曹山和桑吉丹朱扭头一看,吓得抖弱筛糠。
桑吉大喇嘛道:“弥陀佛!我比你虚长十岁,皮肉老了,不好吃。如果灵猿要吃我们,让它先吃你吧。”
桑吉丹朱低声道:“我哪拍你了?是曹山拍的你吧。”
白灵猿单手托起酒缸,“哗啦啦”将酒都倒进了嘴里。那巨大的酒缸,在它手里仿佛一个小酒盅。
贺六道:“这可真应了那句话,上天无路,上天无门。没想到啊没想到。倭寇的倭刀、鞑靼人的马刀、乱臣贼子们的明枪暗箭,都没能要我的命。到最后,要我命的竟然是一只灵猿祖宗!”
桑吉丹朱叹了口气:“事情恐怕没有那么轻易。”
贺六叹了声:“完了!本来这灵猿祖宗没把我们当压寨夫人!它是把我们当口粮了!”
随后,它又用手指夹着贺六和桑吉丹朱的衣衿,将二人一左一右放到了它的两个肩膀头上。
贺六点头同意。
贺六抬高声音对桑吉丹朱说:“这灵猿祖宗一双大脚足有半条划子大。要想踩死我们,就像是踩死一只蚂蚁。我们还是别轻举妄动了。”
贺六刚说完,白灵猿竟然“啊吼吼”的一阵猿笑。
桑吉丹朱将那双大木屐摆到酒缸前。
贺六问桑吉丹朱:“如何了?”
二人规端方矩的,坐到酒缸中间。
桑吉丹朱跟贺六商讨道:“依我看,或许是我们埋伏的人太多了。老灵猿能闻到人的味道,见人多,它们就不敢来了。如许吧,我们彻夜,只留你、我、曹山三小我看着蜂蜜酒。”
贺六和桑吉丹朱就像是两只受了惊的兔子,心扑腾扑腾的乱跳。
贺六深知豪杰不吃面前亏的事理。他高喊一声:“愣着干甚么,跑啊!”
半夜时分,一阵阴风吹过。贺六身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月上柳梢头,几个狼兵将蜂蜜酒放在大榕树下,贺六就让他们退到半里以外去了。
三人还是躲在那片草丛当中。
桑吉丹朱道:“好了,今晚,我们故伎重施,持续引其他的老灵猿来喝蜂蜜酒。”
山洞的空中上,竟然满满铛铛的躺着数十副死人骷髅!
桑吉丹朱点头:“你们俗世中人,不都要先把猪养肥了再杀了吃肉么?想必它给我们野果,亦是这个事理。”
贺六吓呆了!他战战兢兢的一转头。只见,一个血盆大口的怪物正对着他的脑袋呢!
它喝完了酒,一抹嘴,仿佛意犹未尽。
白灵猿开端往深山里走。
白灵猿架着二人,来到哲达山的一处绝壁边上,拽着一根巨树藤,纵身一跃。“扑腾”。
借着夜色,贺六走到山洞口一看。这山洞是在峭壁之上。平凡人,底子没法越到崖顶。
贺六失声惊叫:“啊!”
他打了个哈欠,俄然感受有人拍他的肩膀。
在绝壁的峭壁上,竟有一个偌大的山洞。一猿二人,进得山洞当中。
白灵猿伸出两只手,用四根小孩手臂粗细的手指,夹住了贺六和桑吉丹朱的衣衫。
灵猿“噌”一声,窜入了树丛当中,半晌间就不见了踪迹。
贺六“咕咚”一声咽了口吐沫。千万别说好的不来,说坏的来!老子自从嘉靖四十年娶了笑嫣,还从未在内里拈花惹草过呢。万一真如果晚节不保,即便能苟延残喘逃回都城,我该如何面对我的笑嫣啊!
它略一用力,就把贺六和桑吉丹朱提溜小鸡儿一样的提溜了起来。
很久,贺六开口:“桑吉大喇嘛,这灵猿甚么意义?要把我们当备冬粮藏起来?等入了冬,断了顿再吃我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