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六道:“陈公公这是说那里话。现在您是我的顶头下属。凡事我该惟您马首是瞻。您是我的主心骨才对。”

诸事谈毕,陈炬叹了声:“六爷不愧是管了二十多年锦衣卫的人!唉,你不在,我陈炬就像是没了主心骨啊。”

贺六问:“脏银追回了么?”

陈炬站起家:“我的六爷啊,你可返来了!”

说完,陈炬转头叮咛一名支应寺人:“快,给六爷上茶。”

陈炬主动走到贺六面前,给他添了一杯茶。以后他又说了几件犯难的事,贺六一一解答。

东厂副督值房。

贺六道:“反正厂卫都是为皇上办差。既然东厂羁系锦衣卫,从人事到财事,理应全数羁系起来。”

贺六惊诧。这话仿佛很耳熟。他蓦地想起,二十多年前,他对老胡说过一样的话。

陈炬道:“妙哉!我如何没想到这体例。第二件事,户部说要清查锦衣卫的账目。我晓得,锦衣卫中设有一个私库。养耳目的银子、给有功职员的赏银,都是出无私库当中。如果户部查了出来,罚没了我们的私库,今后锦衣卫办事,就要捉襟见肘了。”

陈炬道:“脏银倒是一两不差的追回了。”

陈炬略一游移,而后笑道:“现在朝廷里都说厂卫合流。这下好了,账目都放到一起了。真成了合流了!”

陈炬道:“陕西布政司藩库失窃。案子破了,是布政司的属官监守自盗。布政使高雍为了推辞任务,让锦衣卫接办此案。”

贺六一头雾水:“那我们把案子接过来就是了。”

陈炬点头:“此人啊,应当晓得本身有几斤几两。我有几斤几两,我内心清楚的很。此后我碰到大事,免不了还要向你就教。”

贺六笑道:“这就好办了。反正脏银已经追回,朝廷又没甚么丧失。陕西的高藩台跟我们玩起了踢皮球,我们把球接过来,再踢出去便是。既然犯官是武清伯的表亲,那高藩台把檀卷交代给我们后,我们再把檀卷移交给宗人府。让宗人府去伤脑筋吧!”

陈炬道:“你是锦衣卫的老前辈,又比我年长二十岁,就不要行这套虚礼了!快坐快坐,我这一阵,让锦衣卫的几桩事弄的焦头烂额。杨万固然夺目强干,始终还是年青,拿不了大主张。我是每天盼着六爷你回京啊。”

贺六问:“陈公公,都有那些事儿让你犯难?”

贺六道:“卫内设私库,已经是持续两百年的公开奥妙了。户部那群人,也真是能叫真。不对啊,户部谁这么大胆量,敢查锦衣卫的账?”

现在锦衣卫是东厂的部属衙门。贺六复了旨,立马去了东厂点卯。

陈炬点头:“你可知监守自盗的属官是谁?是武清伯李伟的远房表亲。遵循辈分,李太后竟要称他一声娘舅!这是快烫手的山芋,我们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陈炬道:“户部是得了申首辅的授意。”

贺六拱手道:“部属锦衣卫批示左同知贺六,拜见陈公公。”

贺六叹了声:“唉,申首辅做人、做事都没的说。唯一的弊端就是爱叫真。如许吧,先把私库的账目,交到东厂这边来。锦衣卫那边,固然让户部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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