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说，他是从小被打到大的吗？
“啊！”
顾承安闻言，身形微微生硬一瞬，想到刚才的顾枝栖，他只感觉，背后升起一丝凉意，心头一阵后怕。
俄然，耳边响起一道惨叫声，在场三人齐齐向着声源处望去。
“还挺耐打。”月岚俄然小声嘟哝了一句。
想到他之前只是被断手断脚，心底多少有点劫后余生的感受。
明显干着收割性命的事，恰好还一副仿佛缥缈仙子的模样，实在冲突。
“她欺负姐姐，她……之前还两次打伤我。”顾承安说着说着，头埋得越来越低。
月爷爷正叼着烟斗，眸色深深地瞧着地上几具被一刀封喉的尸身，听到唐芸的话，后知后觉点了点头，“哎，交给我吧。”
只见，唐芸手里提着一把刀，刀在月光的晖映下，泛着寒光，刀锋上正滴着血。
月岚瞧见顾承安这副神采恍忽的模样，便也大抵猜到了，轻笑一声，持续给顾承安上药。
月岚见此，就晓得她想要干甚么，倒是没有禁止她。
被捅了好几刀，愣是没被戳中关键处。
顾承安闻言，身形微微生硬了下，没开口。
月岚见她爸已经在给顾博治伤了，便蹲到顾承安跟前，一边给他措置伤口，一边略显猎奇地开口，“那些人，都是被你姐姐干掉的？”
不过，命还挺硬。
月光如纱，笼在唐芸身上，使她半身隐在阴翳中，半身沐浴在月光下。
瞧着向着还没死透的云楚耀走去的唐芸，月岚悄悄叹了一声，回身了。
顾承安闻言，微微垂着眸，一言不发。
顾承安看着这般的唐芸，微怔，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的唐芸。
顾承安“……”
“临时死不了。”月爷爷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取出一个小药瓶，翻开瓶盖，往顾博伤口上撒着药粉。
刚才的顾枝栖，像极了一个专门收割性命的死神。
而地上，云楚耀已经断气了。
月爷爷正在给顾博治伤，顾承安坐在地上，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撑在地上，神采略显庞大地看着一副奄奄一息模样的顾博，然后又看向月爷爷，“月爷爷，他没事吧？”
月岚见此，也不再多言了，瞧着这小子身上新添的伤，只感觉他实在多难多难，这旧伤还没好，又添新伤。
听到月岚的轻笑声，顾承安回过神了，微微垂着眸，一脸硬气道：“她才不是我姐。”
“我猜，两次都是你主动招惹的栖丫头吧。”月岚悠然开口，一点不包涵面地戳破。
唐芸则是面庞冷凝地从地上捡起一把刀。
月岚见此，轻笑了一声，只感觉这小子迟早还要挨一顿打，“小子，栖丫头也没获咎过你吧？如何对人家这么大的敌意？”
第一次和除了顾曦月以外的女生打斗，还打输了，于顾承安而言，是一件很丢脸的事。
有些仇怨，拖了五年，也是该处理了。
心头，也是一阵后怕，如果栖丫头没有及时赶到，唐芸怕是凶多吉少。
“不管栖丫头对月丫头做过甚么，那都是两个女孩子之间的事，你跟着瞎掺杂甚么？”
月爷爷说着，将烟斗往腰上一别，去给顾博和顾承安医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