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中间看着的刘氏几乎把口里的茶喷出来,阿环忙拿了手巾过来帮刘氏擦,严清华和丰姐儿都转头看她,刘氏一边擦一边笑,指着严清华说:“本身把本身坑了吧?”

平江城外狮子山上,严家父子、翁婿带着几个小辈正徒步上山。狮子山,山如其名,站在远处眺望,这山好似一头雄狮俯卧着,因此得名。狮子山上树木苍翠,多为香樟、银杏、翠竹,严景安手创的竹林书院就在狮子山后山的竹林里。

严仁宽在前面跟着前行,答道:“儿不敢说有甚么成绩,勉强算是没有孤负父亲的期许。”

严清华也笑:“瞧您欢畅的!看来还是丰姐儿能哄的您高兴呢!”

王进文看严景安没再开口,想着要再岔开话题,转头看了看孩子们落在前面,应当听不到,就问道:“立储一事,已经到了不成再争的境地了么?”

严诚怕他不欢畅,出言解释:“世兄不要在乎,大哥和表哥爱谈笑,常日里都如许打趣惯了的。”

今上弘文帝在位十九年,现在膝下只得两位皇子长成,别离是皇次子和皇四子。两人皆非皇后嫡出,弘文帝偏疼曹贵妃所出的第四子,迟迟不肯立皇次子为太子。群臣多次上书,都被弘文帝以各种来由推委了。

丰姐儿黑漆漆的眼睛转了转,问严清华:“那姑母的乳名叫甚么?”

丰姐儿似模似样的打量了半天,问:“甚么是大名?”

“嗯,你看着时候叫我。”说完范氏翻了个身,筹算眯一会。

“是高言谨悫之悫。”黄悫答道。

严仁宽和王进文对视一眼,心下各自感喟,一左一右陪侍着严景安上山,再没提起这个话题。

不一时金桔出去,范氏问:“女人在后院玩甚么了?去见太太之前你们也没给女人换身衣裳?”

狮子山并不太高,竹林书院是建在半山腰上,是以一起行去倒也并没多累。严景安一马抢先,左后是王进文跟从,右前面则是严仁宽,严仁达带着侄子外甥和黄悫在前面边走边聊,严仁举饭后已经回家去了。

黄悫笑着点头:“不会,谈笑才显亲热。”

严仁宽听到这里皱眉:“元翁也不说句话么?”他口里说的元翁乃是指当朝首辅、户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徐端,而严景安提到的吴阁老则是指次辅吴秉成。

吴阁老致仕后,内阁就多了一个位子,宦海上排挤减轻,各方权势相互博弈,几次拿立储作由头相互攻讦。严景安目睹水越来越浑,情势已经难以清算,本身也因立储一事遭到弘文帝的萧瑟,干脆上书以旧病复发、久治难愈、需回籍养病为由请辞,弘文帝很快准奏,这才有了此次返乡之事。

王进文和严仁宽也停下来回望,只见一条条玉带穿越在粉墙黛瓦当中,间或弯出几拱小桥,将平江城豆割成一个一个的小区块,让人不由得想起那句唐诗:“绿浪东西南北水,红栏三百九十桥”。1

本年恰逢弘文帝四十寿辰,年初万寿节之时,都察院右佥督御史黄奇上书请立皇次子为太子,弘文帝留中不发。黄奇干脆在大朝会被骗堂进谏,重申奏疏内容,言及为君上者应以祖宗家法、江山社稷为重,有嫡立嫡、无嫡立长,不该有所偏私;而东宫不定、则百官不安,易摆荡国本,非明君之道。当下有很多朝臣附议,弘文帝大怒,将拥戴官员一概廷杖二十,黄奇廷杖四十,贬至黔南做县丞。

刘氏擦完了嘴,靠过来把丰姐儿揽在怀里:“可不是么,我们丰姐儿又灵巧又聪明,最是可儿疼,不像那些倔强的,只会惹人活力。”低头亲了亲丰姐儿的面庞,“你姑母呀,不喜好旁人提她的乳名,我们不问她。你的名儿也难,你现在还写不了,来,祖母先教你写简朴的。”握着丰姐儿的手一笔一划的写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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