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端着碗很快退下。

那大夫微瞪大了眼,见闻人赫被骂竟然脸上连半分愤怒之色都未见,连连觉着诧异。

这药引,起码要一滴血才可,现在这夫人在,怕是难事。

大夫身边还安排着一碗略显浑浊的水,似是由甚么药材特地熬制出来的药浆,现在,还需一味首要的药引,那便是懿国皇室后辈的血,大夫本觉得这是件轻松事,他之前公开里没少为三殿下做过这事,没想到,这三殿下的女皇夫人竟是如此的彪悍。

要晓得,当初懿国还在的时候,天下最不能惹的人便是三殿下了,看上去温润如玉,实际上,内心别提多黑,当时乃至还传播着一句典范的流言:不怕鬼拍门,就怕被三殿下惦记取。

大夫连连告饶,女皇仍旧板着脸一脸不虞,一副谁惹她就打死谁的模样。

下一刻,就见女皇满脸当真地蹲在那碗水前,手指冒死挤压着闻人赫的指尖,本是只要一丁点的血迹冒出,被她这般压迫着,殷红的液体垂垂增加。

女皇鼓着脸,期间还侧头对劲地斜睨了他一眼,哼哼唧唧道,“如许不就好了?干吗要扎那么大个口儿,真是个蠢东西!”

但是,他只收回了个促音,就见闻人赫对他摇了点头,对他做了个口型――随她。

他这才将银针扎了一点出来,乃至血迹都没能冒出太多,就被她气势汹汹地直直打断了去。

在懿国子民气中,三殿下的确是不啻于鬼煞的存在。

女皇在位多年,身上的威压天然不容小觑,更别说这般冷言冷语之时,那大夫明显被吓得不清,一个颤抖,赶快跪下连声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小人医术实在不精,实在不明不取药引又该如何制出解药?还请陛下宽恕小人......”

闻人赫手上的血迹只冒出了零散的一点,女皇朝那大夫撇了撇嘴,表示他把那碗药材端过来,大夫虽是不明,但却不敢不从。

闻人赫:“......”

大夫从回想中抽回,不经意地低头,忽地见女皇这般行动,赶快张了张嘴,正想上前去禁止。

女皇脚踩在凳上,双手撑着闻人赫的肩膀,身躯前倾,满脸的傲慢与放肆,对着身前正给闻人赫扎针的大夫冷冷说道,“你再敢给朕扎出来尝尝?”

女皇底子不知他们间的互动,还在那暗自嘀咕着闻人赫真是蠢死了,会医术还不如她这个不会医术的人来的聪明,真是白长脑筋了。

女皇拧着眉,没回他,她从凳子高低来,抓过他已被针扎出一极小道口儿的白净指尖,他的指尖苗条莹润,指腹处被扎出的小道口儿排泄了丁点的血迹,如同雪地里的艳红腊梅,极其夺目。

这般挤压虽是表面见着好似指尖上只要一小口儿,但实际上,指尖上的疼痛会因被挤压着而放大,且持续的疼痛时候将愈发地长,还不如一针扎下去来的痛快。

倒是闻人赫见她这般面露无法,“闻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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